目前特高課隻掌握了一個代號,其他的一概不知,沒想到這個神秘的鐵公雞,竟然又出現了!
他看了一眼滿頭大汗的周柏良,反問道。
“這種軍統的高級情報,你叔叔是怎麼知道的?”
周柏良張了張嘴,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他怎麼去問一個死人。
但是他腦袋很快就轉了回來,他一定要證明這個情報是真的才有價值。
“田中先生,這肯定是真的,你相信我!”
田中看著手中的情報,不再追問。
情報的來源不重要,重要的是它的價值。
他當即決定,對紙條上的地點進行布控。
這個地點十分偏僻,在閘北區的一條弄堂深處。
周圍都是些低矮的棚戶,魚龍混雜,三教九流彙集,是一個非常適合隱藏的聯絡點。
田中親自帶隊,將手下的精銳儘數散布在弄堂的各個出口和製高點。
所有的槍口,都對準了那扇破敗的木門。
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。
夜色漸深,冷風卷著地上的垃圾打著旋。
田中的手下們已經有些不耐煩,開始懷疑情報的準確性。
就在他們懷疑情報是不是有誤的時候,一個身影從巷口拐了進來。
那是一個乞丐。
衣衫襤褸,渾身散發著餿味,他一瘸一拐地走到那扇木門前,警惕地四下看了看。
然後用一種特殊的節奏,敲響了木門。
就是他!
埋伏在暗處的日本特務們幾乎是同時屏住了呼吸。
木門從裡麵被拉開一條縫。
也就在這一瞬間,田中猛地一揮手!
數道黑影從陰影中撲出,瞬間將那個乞丐死死地按在地上。
乞丐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驚呼,就被堵住了嘴,一把黑洞洞的槍口,已經頂在了他的後腦勺上。
門內的人察覺到異樣,猛地就要關門。
但已經晚了。
一名特務用身體狠狠撞開木門,數名憲兵一擁而入,屋內的抵抗被瞬間瓦解。
手電筒的光束在乞丐驚恐的臉上掃過,那張布滿汙垢的臉,此刻寫滿了絕望。
與此同時,林楓已經回到了自己租住的房子。
在這之前,他先是去了趟舊貨商店,大門緊閉。
在約定的死信箱裡,留下了三根金條,和一張寫著“保持靜默,等待指令”的紙條。
給毛以言發出的那封詢問電報,石沉大海,沒有回音。
這讓他摸不準軍統內部,尤其是毛以言的態度。
他現在渾身煩躁,腦子裡一遍又一遍地回味著漁夫的每一句話。
“一個優秀的特工,唯一的生存法則,就是誰也彆信。”
“包括我。”
漁夫來上海,到底是為了什麼?
布下這個局,又有什麼目的?
就在這時,桌上的電話突然急促地響了起來。
林楓接起電話,是憲兵隊的鬆本。
電話那頭,鬆本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落寞。
“小林君,出來喝一杯吧?今天心情不太好。”
林楓有些好奇。
“怎麼了鬆本君?”
“還不是那個新來的田中!”
鬆本的抱怨裡透著一股酸味。
“剛第一天來特高課上班,就受到了憲兵司令納見將軍的當眾表揚,真是走了狗屎運!”
林楓心裡咯噔一下,不動聲色地問。
“哦?他立了什麼大功?”
鬆本歎了口氣,壓低了聲音。
“彆提了,他在彙中飯店處理一個中統叛徒被刺殺的案子,竟然順藤摸瓜,抓到了軍統新派來的上海特派員!”
林楓全身的血液仿佛在這一瞬間凍結。
漁夫……被抓了?
漁夫的警告,軍統上海站站長王天的反常見麵,發往軍統的電報,所有的線索在林楓的腦中穿成一條線。
難道是他暴露了?
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就要掛斷電話,衝向早已準備好的緊急逃生通道。
然而,就在他身體即將動作的前一秒。
咚!
咚咚!
一陣清晰的敲門聲,突然響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