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巧嘴蹲在灶坑前燒火,聽著聽著,那雙三角眼是越來越亮,聽到最後,她猛地一拍那滿是肥肉的大腿。
“哎呦我的村長哎!您這招釜底抽薪,可真是太高了!實在是高啊!”
“那王強再能打,也就是個渾身蠻力的傻小子,愣頭青!”
“您這用的是啥?是腦子,是計謀!一下子就戳到他的心窩子上了!”
“這事兒要是辦成了,彆說那小子得氣得吐血,就是蘇婉那個小騷蹄子,也得乖乖認命!”
馬福海聽著這話,心裡舒坦了不少。
那張一直緊繃著的老臉上,也終於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。
“這事兒,你要是給我辦利索了,好處少不了你的。”
他從兜裡掏出三張嶄新的十塊錢大團結,在張巧嘴眼前晃了晃。
“事成之後,這三十塊錢,就是你的謝媒錢。”
“還有,村東頭那塊空著的宅基地,你不是一直惦記著,想給你家那個不成器的小子蓋房子娶媳婦嗎?”
“隻要這事兒辦成了,我立馬就給你蓋章,把地契給你批了!”
三十塊錢!還有一塊宅基地!
張巧嘴的呼吸,瞬間就變得急促起來,眼睛裡全是貪婪的光。
她一把搶過那三十塊錢,也顧不上燙手,直接塞進了自己最裡頭的貼身口袋裡,還使勁地拍了拍。
然後拍著胸脯,信誓旦旦地保證:“村長,您就擎好吧!”
“這事兒,包在我身上!我非得把那蘇婉,給說得服服帖帖,她嫁也得嫁!不嫁也得嫁!”
重利之下,這張巧嘴立馬就開始為馬福海出謀劃策,把這事兒往更絕的方向上推。
“村長,這說親的對象,您心裡有人選了嗎?這人選,可是關鍵中的關鍵!”
“我老婆娘家那邊,有個遠房的表侄子。”
馬福海早就想好了,他要找的,就得是那種能把人惡心死的貨色。
“三十多歲,死了老婆,還帶著兩個成天流鼻涕的拖油瓶,家裡窮得叮當響,耗子進去都得含著眼淚出來。”
“人也懶,除了喝酒,啥也不會乾,村裡人都叫他趙懶漢,把他弄過來正好。”
“妙啊!實在是妙啊!”
張巧嘴又是一拍大腿,那雙三角眼裡閃著興奮的光,“就得是這種人!一,他沾著親,是您的人,好控製;”
“二,他窮,沒見識,隻要許給他一個這麼漂亮的媳婦,他肯定啥都聽咱們的,讓乾啥乾啥,讓咬誰咬誰;”
“三,也是最重要的一點,拿這種爛泥扶不上牆的貨色,去配蘇婉那個城裡來的文化人,那不是存心往她和王強臉上吐唾沫,惡心他們嗎?哈哈哈!”
兩人對視一眼,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陰險!
人選定了,接下來,就是編一個能拿到台麵上說的理由。
“村長,這事兒,咱們可不能硬來。”
張巧嘴眼珠子一轉,壓低了聲音,說道,“得打著為蘇婉好的旗號去,得讓咱們占住了理兒!”
“咱們就說,她一個年輕寡婦,天天跟個血氣方剛、能打死野豬的小叔子住一個屋裡,還睡一鋪炕上,這叫什麼事?”
“這傳出去,名聲不好聽啊!”
“現在村裡那些長舌婦,說的那些話有多難聽,您也不是不知道,唾沫星子都能把人淹死!”
聽到這,馬福海當即打斷了她!
“這招沒用,上次那王二癩子差點被王強那小崽子給掐死,後邊又是把周寡婦的兒子吊起來打,要是沒有福老哥,他兒子的手指不定比我兒子的手還慘!”
“這行不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