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強一把抱住她的腰,把她往自個兒懷裡帶,“嫂子,你說,這魚腥味兒重,還是俺身上的男人味兒重?”
“呸!沒個正經!”
蘇婉臉一紅,在他胸口捶了一下,“啥男人味兒,就是一身臭汗味兒!難聞死了!”
“難聞?嘿嘿,昨晚是誰鑽在被窩裡,抱著俺不撒手,非說俺身上熱乎好聞的?”
王強壞笑著,在她耳邊吹著熱氣,“今兒個晚上,還得讓你好好聞聞!”
“你……你彆說了!讓人聽見!”
蘇婉羞得要去捂他的嘴,卻被王強一口咬住了手指頭。
“啊!”
她驚呼一聲,想抽回來,卻被王強緊緊攥住。
王強看著她,眼神變得火熱起來。
“嫂子,今晚咱回去燒個大鍋水,好好洗洗,洗乾淨了……”
蘇婉哪裡聽不出他話裡的意思,那臉紅得都快跟那大紅燈籠似的了。
她低下頭,細聲細語的:“累了一天了,還有那心思……”
“那必須有!看著你,俺就有使不完的勁兒!”
王強說著,一把將蘇婉抱了起來,在雪地上轉了兩圈。
“啊!放我下來!暈了暈了!”蘇婉尖叫著,笑聲灑了一路。
“不放!這輩子都不放!”
王強把她抱回爬犁上,給她蓋好被子,然後跳上車轅,一抖韁繩。
“駕!回家嘍!抱媳婦兒去嘍!”
騾子似乎也聽懂了他的話,跑得更歡實了。
爬犁在雪地上飛馳,留下一串串歡快的笑聲,在寂靜的冬夜裡回蕩。
這一夜的月光,格外的溫柔。
這一夜的風,也似乎不再那麼刺骨。
因為心裡頭有了盼頭,有了人,這日子,就有了滋味。
回到家,卸了車,兩人關起門來,那是真燒了一大鍋水。
在那霧氣騰騰的屋裡頭,王強非要拉著蘇婉一塊兒洗,說是要互相搓背,省水。
蘇婉拗不過他,半推半就地從了。
那狹窄的澡盆裡,水花四濺,嬉笑聲、求饒聲,還有那讓人臉紅心跳的水聲,一直鬨騰到了半夜。
那炕頭燒得滾燙,那被窩裡更是春意融融。
雖然窗外依舊是天寒地凍,可這小土屋裡,卻是溫暖如春,那是兩顆心緊緊貼在一起的溫度,是比那火爐還要熱烈的情分。
這臘月二十九,算是畫上了個圓滿的**。
明天,就是大年三十了。
......
大年三十這一天,是被一陣稀稀拉拉的鞭炮聲給叫醒的。
那天還沒大亮呢,村東頭不知誰家的小子,耐不住性子,早早地就把那攢了一年的二踢腳給放了兩個。
“咚——啪!”
那聲音傳得老遠,震得窗戶紙都跟著嗡嗡響。
王強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,手下意識地往旁邊一摸,觸手溫熱,那是蘇婉光滑細膩的胳膊。
“嗯……”
蘇婉哼唧了一聲,還在睡夢中呢,像隻怕冷的小貓似的,身子往被窩裡縮了縮,順勢就滾到了王強懷裡,腦袋在他胸口蹭了蹭,找了個舒坦的位置不動了。
王強低頭瞅著懷裡的人兒。
她閉著眼,睫毛長長的,蓋在眼瞼上,呼吸噴在他的脖頸處,熱乎乎的,癢癢的。
那滿頭的烏發散落在枕頭上,散發著一股子皂角的清香。
屋裡頭的火牆昨晚燒得足,這會兒還熱乎著,窗戶外頭雖然是冰天雪地,可這被窩裡頭,那就是溫柔鄉。
王強心裡頭那個美啊,比釣到魚王還舒坦。
他也不想起,就這麼摟著蘇婉,一隻手在她那光滑的後背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撫摸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