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強二話不說,按照蘇婉的指示重新碼放。
“紅梅,那邊的雜草彆拔光了!”
蘇婉又衝著遠處喊,“那是用來遮陰保濕的,拔光了日頭太毒,把菌種曬死了!”
“哎!知道了嫂子!”郝紅梅答應一聲,趕緊停手。
三個人,分工明確,配合默契。
乾到晌午,日頭毒辣辣的。
“歇會兒吧!吃飯了!”
蘇婉找了塊平坦的大青石,把帶來的籃子打開。
今天的午飯是蘇婉特意做的蔥油餅,那是用精白麵和的,裡麵加了足足的豬油和蔥花,烙得兩麵金黃,一咬一掉渣。
“來,紅梅,這個大的給你,你出力最多。”蘇婉遞給郝紅梅一張臉盆大的餅。
“謝謝嫂子!”
郝紅梅也不客氣,接過來大口咬下去,“真香!嫂子這手藝,絕了!”
王強拿起一張餅,也不嫌臟,直接坐在地上吃。
他一隻手拿著餅,一隻手拿著軍用水壺,裡麵裝的是自家井裡打上來的涼白開,那是甘甜解渴。
“強子,喝口水。”
蘇婉把自己手裡的壺遞過去,還掏出手絹,細心地給王強擦去額頭上的汗珠。
王強就著蘇婉的手喝了一口水,咧嘴一笑:“舒坦!”
郝紅梅在旁邊看著,嚼著餅的動作慢了下來。
她看著王強那結實的胸膛,還有蘇婉那溫柔的動作,眼神裡閃過一絲羨慕,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酸楚。
但很快,她就晃了晃腦袋,把那點小心思甩了出去。
“想啥呢郝紅梅!那是你哥和你嫂子!是你的恩人!”
她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,然後大口大口地吃起餅來,仿佛要把所有的力氣都吃進肚子裡,好去乾更多的活。
吃完飯,三人躺在樹蔭下眯了一會兒。
山風吹過,樹葉沙沙作響,空氣裡彌漫著泥土和樹木的清香。
王強看著頭頂斑駁的陽光,心裡頭充滿了那種踏實的快樂。
這就是奮鬥啊。
不是為了什麼宏圖大業,就是為了讓這日子過得更好,讓身邊的人能挺直腰杆做人。
“起來了!開工!”
王強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,拍了拍屁股上的土。
“今兒爭取把這五十根椴木都打上眼,點上菌!”
“好嘞!”
“沒問題!”
兩個女人的聲音清脆響亮,在山穀裡回蕩。
這片沉寂了千年的荒山,終於迎來了它的春天,也迎來了這三個要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的人。
到了傍晚收工的時候,那一排排整齊的椴木,靜靜地躺在山坡上。
那上麵每一個鑽好的孔眼,每一個封好的蠟封,都會長出來錢!
下山路上,夕陽把三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。
三個開荒者扛著工具,順著江邊的小路往回走。
王強走在最後,肩膀上扛著兩把開山斧和一大捆用來捆木頭的麻繩。
他渾身是汗,那件跨欄背心濕噠噠地貼在脊梁骨上,透著股子男人的汗味兒,但他腳底下輕快,嘴裡還哼著不知名的小調。
“太陽出來羅嘞,喜洋洋歐郎羅……”
前麵,蘇婉和郝紅梅挽著胳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