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子裡的人從一場很深的夢裡往外浮,睫毛先抖了一下,過了幾秒才慢吞吞睜開眼。
第一眼就看見坐在床邊的小桌旁,正低頭工作的男人。
燈光從他側臉滑過去,鏡片上反著一小塊光,眉眼被半遮住,卻一點沒擋住那張臉的攻擊力。
線條利落,鼻梁挺直,眼尾那點天生的桃花形,哪怕此刻收著情緒,隻認真盯著屏幕,也還是帶著一點不自知的勾人味道。
顧朝暄大腦還沒完全開機,隻是很誠實地冒出一個念頭:這人長得真帥。
察覺到她的視線,秦湛予指尖在鍵盤上頓了一下,抬眼看向床這邊。
兩人視線撞上。
他愣了半秒,隨即把電腦合上,起身俯過來,在床沿坐下,順手把她額前亂糟糟的一縷頭發撥開,低頭在她鼻尖輕輕蹭了一下,嗓音壓得很低:
“下午好,顧朝暄。”
她反應慢了半拍,這才意識到天已經偏到午後,嗓子有點啞,回了一句:“下午好,秦湛予。”
他看著她這副剛醒的樣子,心口軟得厲害,目光稍微往下落了一點,停在她那雙還沒完全聚焦的眼上。
下一秒,動作是順勢的——他撐著床,一點一點靠近。
唇線點到她唇邊前,被人伸手擋住了。
顧朝暄抬手按在他下巴和唇線之間,聲音還帶著沒睡醒的沙啞:“我還沒刷牙。”
他低低笑了一聲,眼尾那點笑意壓得更深:“我又不介意。”
話音剛落,他側頭避開她的手,落點稍微調整了一下,先在她嘴角輕輕碰了一下,試探似的。
她沒躲,隻是呼吸不自覺地輕了一瞬。
這點細微的變化直接點燃了他刻意壓了一整年的那根火線。
本來隻是蜻蜓點水的一下,很快被他順著氣息往裡帶。
他一隻手撐在她肩側,另一隻手按住她被子外沿,給她留出退路,卻又在不動聲色地圈住一小塊隻屬於他們的空間。
房間裡暖氣開得足,窗簾縫裡透進來的光昏昏沉沉,和床頭燈疊在一起,把這一小塊天地烘得曖昧不清。
他先吻得很乖,耐心地一點點描著她的唇形。
可時間稍微拉長一點,那股壓久了的想念就開始失控。
呼吸糾在一起,節奏從克製往失衡一點點偏過去
他原本規矩地撐在她肩側的手一點點往下滑,沿著被麵和衣擺往裡探,掌心貼上她身上的溫度。
薄薄的布料被他撥開一截,手指在裡麵輾轉,一寸一寸摸過去,有耐心地確認每一塊屬於她的地方。
“秦、秦湛予……”她有點受不了他這樣。
“嗯?”他聲音壓得很低,手上卻不停。
“彆摸了……”
“再一會兒。”
“你——”
“顧朝暄,一年多了,還記得那幾盒套嗎?”
“??秦湛予,你有毛病吧?”
“快過期了。”
顧朝暄一瞬間耳根通紅,抬手去捶他:“過期就重新買啊、啊!”
“想用以前那批怎麼辦,都有感情了。”
“……神經病,你要臉嗎?”
“要你就有。”
落在她*前的那隻手,覆著。
時而收.緊,時而放鬆,偏偏不容她躲開。
她整個人緊繃著,好幾次壓抑不住想要溢出口的聲音,都被生生咬在了唇間。
酥麻自*前一點點往全身蔓延開去。
nOtSUreifitWaSanitChOraSOft,aChingWeakneSS.……
隻把她折騰得手腳發軟……
她死死咬著下唇想要壓住,可身體早就背叛了理智,隻想往他身上更深一點地陷下去。
整個人繃得宛如崩裂的彎弓,所有神經都被他掌心停留的地方牽得發麻,呼吸一波高過一波。
她沒察覺到,睡衣的扣子已經在他手下全亂了套,一顆接一顆被解開。
柔軟從衣料縫隙裡泄出來,貼在他掌心下。
最後一顆扣子解開,讓顧朝暄胸前徹底失了遮掩。
呼吸貼上那片雪,一路落下去,力道又急又狠。
“秦湛予——”
她再撐不住,身體猛地弓起,如同一隻被驚到的動物。
連腳趾都因為那股突如其來的酥麻在床上用力蜷了一下,整個人隻剩下本能地抓緊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