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成風呆若木雞。
所以,他頂著這一張綠帽子烏龜的紙走了多遠?
從宮門到保和殿,再從保和殿到太和殿,那些看向他的異樣目光,全是因為這個。
可眼下,這還不是最重要的,最重要的是,這一張紙令他在殿前失儀。
魏成風撲通一聲,也跪下了。
“陛下,微臣不知會這樣,這一定是有人對微臣的惡作劇。”
“嗯,”皇帝點點頭,道:“朕相信你是不知情的。”
畢竟,誰也不會明知自己背上有這個東西,還能背著它到處走動。
皇帝話音一落,底下大臣們憋笑憋得更加厲害了。
蕭星河低頭,嘴角勾了勾。
魏成風臉漲得通紅,一時之間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。
皇帝又道:“張大人也起身吧。”
張大人立馬起來了,他擦了擦額角的汗水,心頭不由鬆了口氣。
這是他仕途路上最意想不到的一次困難。
鬼知道他站在魏成風身後,不得不麵對那一張綠帽子烏龜時的憋笑痛苦。
這可是大殿啊,他若是殿前失儀,也要被判一個大不敬之罪了。
張大人不由瞪向魏成風,這傻缺害自己!
魏成風此時腦子裡亂轟轟的,他感受到周圍所有人異樣的目光,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臉被丟光了。
皇帝麵上不動聲色道:“行了,早朝繼續,有事速議。”
皇帝都如此說了,所有人忙收斂了神色,繼續早朝。
皇帝輕瞥了魏成風一眼,心中輕歎,這個靖南侯啊,當真是糊塗。
這樣的人,怎可做好政事?
早朝過後,皇帝便收走了魏成風手中的部分權力。
大臣們陸續從宮裡走出來,他們結群成隊,唯有魏成風身邊空無一人。
不僅如此,這些人對他退避三舍,仿佛一靠近就晦氣一般。
魏成風手指緊緊攥住,他若一朝得勢,必不會饒過這些人。
出了宮門,金波早就已經等不及了。
魏成風一見他,便低聲吼道:“本侯背上那麼大一張紙,你就沒有發覺嗎?”
金波:“屬下發現了,可當時侯爺您走遠了,屬下正要喊您,卻被守衛不讓喊。”
魏成風瞪向他,“那你可知本侯背上是何時粘上這張紙的?”
“一定是馬車上。”
魏成風也想到了,“敵人想必早就將這張畫紙藏在馬車上了,不管是彆人送到家中的那頂綠帽子,還是馬車上的那頂綠帽子,都是來打亂本侯的心誌,令本侯沒有發覺。”
金波:“侯爺英明,想必是侯爺靠上馬車上時,這張紙便粘上了侯爺的後背。”
紙的顏色與車色接近,所以他們才沒有察覺。
“英明?”魏成風咬牙切齒,“今日,本侯是天下第一蠢人。”
從宮裡回來後,魏成風將那張畫紙狠狠摔到地上。
“李管家!”魏成風狠狠瞪著那張紙條,“去查這張紙,上麵的字醜到沒眼看,能寫出這樣的字,整個京城都少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