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人回答,她皺了皺眉,起身去開門。
門外站著的少年讓她愣了一瞬。
對方身量很高,一張臉精致得近乎昳麗。
眼尾微微上挑,帶著天然的魅惑,耳朵兩側墜著兩枚黑色礦石耳墜,暗光流轉,材質不明。
模樣竟和憫夜有七分相似,隻是鼻尖上沒有那顆標誌性的小痣。
是憫日。
他怎麼從禁閉室出來了?
“你........”
虞念剛開口,就被少年帶著涼意的目光鎖住。
“姐姐是為了哥哥,才來第七區的,對嗎?”
憫日的聲音很輕,卻又裹挾著近乎執拗的醋意。
“那我呢.......”
他在暗無天日的地方撐了那麼久,幾乎以為自己死了。
可偏偏讓他看見了太陽。
但為什麼太陽是哥哥的........什麼都是哥哥的,就連隕石都更偏向哥哥一些........
那他呢........
話音未落,一隻通體透明、帶著細碎銀紋的玻璃章魚從他肩頭鑽了出來。
觸手軟乎乎的,泛著珠光,像果凍一樣,慢悠悠地爬向虞念,小吸盤輕輕蹭著她的手背。
黏黏的卻不膩人,還主動用圓滾滾的頭部貼了貼她的掌心,像在撒嬌討喜。
“姐姐......”
他本以為重見天日的那一刻,他會慶幸會感激。
可真的等到這一天,他反倒控製不住的恨他。
能不能也把目光分向他一點點。
一點點就好。
他可以不要偏愛。
能不能不要隻是為了哥哥........
“憫日,你冷靜一點。”
她跟他素未謀麵,總不能是為了大半夜給自己找不痛快吧。
透明的觸手纏上她的手腕,輕輕晃了晃
虞念指尖微僵,這精神體倒是和憫日的性子差不多,軟得不像話。
憫日往前湊了半步,身形微微前傾,因為羸弱,動作帶著點易碎的美感。
他抬手,指尖幾乎要碰到虞念的浴袍,卻又克製地收回,眼底浮起一層水汽,聲音放得更軟,帶著明顯的示弱:
“姐姐,你看看我好不好。”
他微微仰頭,長長的睫毛垂落,像蝶翼輕顫。
精致的臉湊近了些,呼吸帶著淡淡的冷香,耳墜隨著動作輕輕晃動,蹭過他白皙的脖頸:
“你想要什麼都行,彆隻看著哥哥,也看看我,好不好?”
“好好好.......”
虞念歎了口氣敷衍著,暗戳戳把剩下的一枚麻醉劑在身後撬開。
大晚上的,這都什麼事啊。
她隻是來上班的,怎麼哨向的世界觀也有醫鬨啊。
誰管管她的死活呢。
玻璃章魚像是聽懂了他的話,順著虞念的手臂往上爬,纏上她的脖頸,冰涼的觸感帶著點奇異的安撫。
小觸手還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,黏人得緊。
憫日見狀,膽子更大了些,伸手輕輕拉住虞念的袖口,指尖微微用力,聲音裡帶著蠱惑:
“我很聽話的,隻要你願意,我會成為比他更好的工具.......”
他眼尾泛紅,模樣楚楚可憐。
麻醉劑被精神絲牽引著送入後頸的精神圖景裡。
連帶著他還沒講完的話一起,軟軟地倒了下去。
虞念拉了拉浴袍,確定對方已經睡過去了,這次放心地把自己窩回沙發裡。
該死的禁閉室。
看吧又瘋了一個。
天殺的,真想報警給他們全抓起來。
可是,現在怎麼辦........
她頭疼地看著憫日,擱在這兒也不是那麼回事兒啊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