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是彆的天才,春日井織詩隻會漠然處之。
但夏塵不同。
那天在白糸台看到迷路的小男生,她恍惚仿佛看到了多年前在商場與母親走散、驚慌失措的自己。
那份深植於記憶的無助,讓她無法對那雙清澈的眼睛視而不見,所以她上前幫助了對方。
這個學弟的道謝真摯而乾淨,沒有摻雜那些令她厭煩的討好與打量。
這份美好的純粹,讓她記憶深刻。
雖說隻有一麵之緣,可夏塵卻給了她不錯的好印象。
……那個方向,他是去參加至高防守部的新人資格戰麼?
當時的春日井織詩不由心想。
她隻希望夏塵最好快點被刷下來,免得被立平幸直那個變態所欺負。
春日井織詩見到過太多,被立平幸直摧殘的天才少年。
可她沒想到,那天之後。
夏塵不僅在新人資格戰上暴虐了幾位二年級的學長,竟然還重入虎穴,直麵三位三年級學長的挑戰。
這簡直是——
膽大包天!
夏塵恐怕不知道,這個麻將部的部長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。
當年的立平幸直,也曾是白糸台最耀眼的天才。
可惜他生錯了時代。
白糸台的整整三年,其榮耀隻由一個名字鑄就。
那便是宮永照!
在與魔王同行的時代裡,再璀璨的星輝也終將淪為她的影子。
立平幸直的實力與鋒芒,在宮永照絕對統治力的洪流中,被衝刷成了落日的餘燼,在麻將領域難有分毫建樹。
如今他的性格變得越發極端,以摧殘天才為樂。
春日井親眼見證著他的性格變得越發極端。
仿佛隻有將其他天才也拖入泥沼,被絕對實力的鎮壓之下泯為眾人,才能讓他從宮永照帶來的窒息感中,獲得一絲病態的喘息。
畢竟立平幸直這個人,就長時間活在宮永照的陰影之下,爬不起來。
折磨天才,隻為彌補自己的傷痛。
而對方在麻將領域展現出越發天才的表現,立平幸直就會越發殘忍。
她隻希望,夏塵現在掉頭就走,逃得越遠越好,不要再回來了。
因為這個人,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!
然而夏塵似乎沒有讀出自己的唇語,竟然還朝著自己露出純良無害的微笑,這讓春日井知詩不免暗自著急。
“哎呀呀,沒想到一年級的新人還認得春日井學姐,那就用不著我來介紹了,還是直接開始吧。”
立平幸直直接丟給夏塵這場新人資格戰的規則列表。
“好好看規則吧,免得說這場資格戰對你不公平。”
夏塵結果規則表,掃了一眼。
其實和正常的規則大差不差。
但是有幾個例外——
其一,采用無赤規則。
也就是無赤寶牌。
正常麻將采用三赤,全國大賽則采用四赤。
該規則對像冠軍麻將部那種人均打點王的玻璃大炮來說,是巨大的劣勢規則,畢竟整體的番數和打點下降了。
這就意味著,你必須更加依賴手役來提供番數。
同時赤寶牌由於其特殊性質,會增加番數的計算難度和牌局的複雜性和意外程度。
也就是說,更需要依賴硬實力,而非橫空天降的超級大牌。
極其考驗個人基礎。
其二,手役縛規則。
本場麻將想要榮和僅能使用三種手役。
立直,平和以及一杯口。
還有隻能自摸的門清自摸和,其他手役即使和牌也被視為無效流局,在三種手役兼容了其他役型的情況下,也隻計算這三種。
選用這三個役的邏輯也很簡單。
看著三位正副部長的名字就知道了。
立平幸直、平野道和,以及一木有杯口。
都是他們自身極為擅長的手役。
在這個世界,有著手役親和的天選之人,對某一種手役有著天然的親近。
像是七對王子鈴木淵,做小七對如有神助。
而至高防守部的三人,分彆對這三種手役有著得天獨厚的親和能力,否則不會提出如此古怪的規則。
在隻用使用立直平和還有一杯口的手役縛規則之下,就宛如進入了他們三人共同織就的領域之中,極為麻煩。
其三,寶牌放銃追加一番,包括裡寶牌。
這也就意味著,打出寶牌的危險性直線上升。
在場的三位都是至高防守部的部長,加入麻將部之前就是防守能力極強的麻雀士,他們對自己的防守能力非常自信,自認為不會這麼容易放銃寶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