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實都一樣。”
慕箐黎小聲嘟囔,陸暨安表示他不認同,“你是醫生,還是我是醫生?”
“你是。”
慕箐黎討厭有人問她,“你是……,還是我是……”陸暨安踩中了她的雷點。
“我是醫生,你是病人,所以你要聽我的。”
慕箐黎聽到這話,就想到,我是老師,你是學生,所以你要聽我的。
我是父母,你是孩子,所以你要聽我的。
我是手機,你是人機,所以你要聽我的。
好像有哪裡不對?慕箐黎下意識反駁道:“我聽你的有什麼用嗎?”
“能讓你身體健康。”
“哦。”
慕箐黎敷衍地回應他,注意力也不在他身上。
她站在陽台上,朝窗外看去,一個鮮活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裡,她眨了眨眼睛,那人還在,她看到他蹲下身,似乎在係鞋帶。
陸暨安冷不丁開口,肩膀擦過她的發絲,“你在看什麼?”
慕箐黎回頭,發絲再次擦過他的肩膀,帶起一陣不可言說的香氣。
意識到兩人之間的距離過近,慕箐黎立馬後退一步,“我就是隨便看看。”
“你在騙我?”
“我沒有,我騙你乾嘛。”
陸暨安指了指樓下那個和小護士說說笑笑的年輕醫生,語氣有些酸,“他這種拈花惹草的人,有什麼好看的?”
“長得帥,有活力。”
跟樓下那個年輕醫生比,陸暨安確實顯老不少。
“我長得也不錯。”
陸暨安小聲嘟囔,“而且我比他穩重。”
慕箐黎沒聽清他說的什麼,要是她聽清了,肯定要說一句,穩重一詞,一聽就不怎麼年輕。
她不再看那個舉手投足間滿是活力的年輕醫生,回到了病床上。
“我要睡覺了。”
陸暨安聽懂了慕箐黎趕人的意思,但他沒走。
“你睡吧!我不會吵到你的。”
慕箐黎瞪圓了眼睛,“你說什麼?”
“我陪著你,你彆擔心。”
慕箐黎有點想撬開他的腦袋看看,他究竟在想什麼東西,還什麼彆擔心,他擔心她睡得著嗎?
“陸暨安,你去工作吧!我自己可以的。”
“我,我……”
他不想走,但這時,他的手機響了起來。
“喂,……好,我……”
陸暨安放下電話,一臉抱歉,“有人找我……”
慕箐黎打斷他的話,“你去吧!”
“好。”
陸暨安終於走了,慕箐黎拉上隔簾,躺在床上,準備眯一會兒。
她還沒睡一會兒,手臂上突然傳來一陣刺痛感,讓她不得不睜開眼睛,看一下是什麼情況。
慕箐黎懷疑她的眼睛出了問題,一根極粗的輸血針頭,正試探著往她靜脈裡紮。
這種情況下,她還沒來得及思考,就一把抓住那個針頭,想把它扔出去。
針頭在慕箐黎手裡不停掙紮,她吃痛,把它扔在了地上。
“獻血,你要獻血。”
針頭連接的血袋上浮現出了擠在一起的五官,它嘴裡不停說著一句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