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彩霞點頭如搗蒜,連連附和,“對對,小川有不少新褲頭,都沒穿過,我想送給興發幾條。”
大嫂這麼警覺,看來這錢是偷不回來了。
夏軍長本來就看他們不順眼,如果再鬨出什麼幺蛾子,下場可想而知。
顧春梅‘哦’了一聲,似笑非笑,“原來弟妹這麼好心啊,是我冤枉你了唄?”
哼,老裁縫出門不帶尺,明顯是存心不良(量)。
還找了這麼個冠冕堂皇的借口,真讓人笑掉大牙。
不過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,下次郭彩霞再想偷錢,可得好好掂量掂量,想清楚後果。
郭彩霞皮笑肉不笑道:“大嫂是誤會我了,我能有什麼壞心思呢,對吧,一鳴。”
柳一鳴身體很不舒服。
腦袋暈沉沉的,後背的傷口又開始疼痛起來。
“是,春梅和興發從農村來,總不能穿得太寒酸,換個褲頭也是應該的。”柳一鳴儘量找補。
一提到這個,顧春梅可不困了,“既然這樣,那弟妹送我幾身衣裳吧,明天警務員小軍正好要帶我和興發逛省城,哪能穿得太破呢,這不是給一鳴丟臉嗎。”
她可是看見了,郭彩霞衣櫃裡有很多衣服和裙子。
其中有幾件裝在包裝袋中,還沒開封呢,一看就是嶄新的衣服。
柳一鳴當然不會在這種事上計較,直接點頭同意了,“當然可以,彩霞的衣服你隨便穿。”
但郭彩霞卻很不情願。
衣櫃裡的幾套裙子是她留著過年、跟各位軍官太太見麵時穿的。
人靠衣裳馬靠鞍。
一件做工精美、用上等料子裁製出的好裙子,在麵子上就能壓過那些夫人一頭。
“大嫂,你現在也有錢了,還是去百貨大樓買兩件衣服穿吧,咱倆的尺寸不一樣,你穿著不合身。”郭彩霞苦笑道。
不愧是農村來的鄉巴佬,什麼便宜都想占。
像大嫂這種人,她也配穿好衣服?
錦繡華袍套在泥腿子身上,不倫不類的,都不夠丟人現眼的。
顧春梅抿了抿嘴,“有錢也不能亂花啊,咋的,弟妹在城裡養尊處優這麼多年,我這沒見過世麵的大嫂,穿你一件衣服都不行了?”
“不是不是,大嫂言重了,你看我身上這套咋樣,是的確良的料子,洗洗就能穿。”
郭彩霞抻了抻衣服,在大嫂麵前轉個圈。
顧春梅一臉嫌棄,“誰要你穿過的破爛啊,打發叫花子呢?”
說完,她回到東屋,打開櫃子,拿出兩身套著包裝袋的布拉吉連衣裙。
扔在床上,“我要這兩件。”
郭彩霞見狀,隻感覺心都在滴血。
這兩套裙子可是她花大價錢定做來的。
隨便拿出來一件,都是一二百塊錢。
大嫂長得黑不溜秋的,穿這種裙子她適襯嗎?
“大、大嫂......”郭彩霞扯了扯嘴角,“你都快四十歲的人,不適合穿這種裙子,這都是小姑娘穿的。”
顧春梅眨眨眼,“我不是小姑娘,你就是了?老黃瓜轉了圈的刷綠漆,你裝什麼嫩呢?你能穿,我就不能穿了?”
開玩笑,她隻是沒好好打扮罷了。
加上這些年在鄉下風吹日曬,被公婆磋磨,壓根沒心思拾掇自己。
天底下沒有醜女人,隻有懶女人。
她隻要好好補補身子,保養一下皮膚,模樣根本不差。
“大嫂,我不是那個意思,咱倆體型不一樣,你穿這裙子太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