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內,柳小川拔高音調,情緒很激動。
嗷嗷喊道:“媽,我爸真的太混蛋了,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,如果不是親眼所見,我都不相信他在外麵養了個女人,他倆一見麵就摟在一起了,真的太惡心了。”
郭彩霞聽完這些,臉色很難看。
藏在被子裡的手緊緊攥著,心情複雜極了。
柳一鳴,你真是武大郎續杯,太不知死活了。
如果此事曝光出去,柳一鳴不僅會被開除,甚至還可能把他抓起來。
嫖、娼可是犯法的。
趕上嚴打,上頭絕對不會股息這種行為。
尤其柳一鳴還是個軍人。
兼祧兩房就已經夠丟臉了,如今還敢在外麵養女人。
“小川,你真的是親眼所見嗎,會不會搞錯了?”郭彩霞追問。
她對一鳴還抱有一絲幻想。
柳小川瞪大眼睛,原地跺腳,“媽,我又不是瞎子,他們倆那膩歪勁,就跟兩個粘豆包黏在一起似的,扒都扒不開,我都快吐了。媽要是不信,我可以帶你去找那女人,她就住在和平路32號胡同。”
郭彩霞聽了,目光掃向窗外,深深歎了口氣。
那句話說得真不假,男人如果靠得住,老母豬都會爬樹。
當年她嫁給二鳴時,一鳴每次見到她,眼神都不太對。
後來公爹和婆婆提出讓她跟著去隨軍,一鳴幾乎想都沒想就答應了。
到了軍區大院,頭天晚上柳一鳴就把事辦了,猴急猴急的。
“這事你彆跟任何人說,就爛在肚子裡,聽見了沒?”郭彩霞一臉嚴肅。
柳小川惱了,“為啥不能說,媽,我爸給你戴綠帽子,讓你受委屈,你就這麼忍了?”
“不忍能咋辦?咱娘倆現在身無分文,連買車票的錢都沒有,要想體體麵麵地活下去,不還得靠你爸來養著嗎?”郭彩霞唉聲歎氣道。
說到底也是小川這孩子太懶惰了。
他若肯吃苦,去外麵找個活乾,有了穩定收入後,她心裡也不會這麼沒底了。
柳小川雖然很鬱悶,可又不敢讓爸摔得太慘,隻好點點頭,“媽,我知道了。”
病房外。
柳興發聽得正起勁呢,身後忽然傳來一道聲音。
“老大?你怎麼在這裡?”
柳興發嚇得一機靈,急忙回頭看去。
就見柳一鳴拎著網兜,裡麵裝著三個鋁飯盒,正一臉警惕地盯著他。
柳興發輕哼道:“我路過不行啊。”
柳一鳴怎會信?
皺著眉頭,“回去告訴你媽,少跟我耍花招,你們鬨也鬨了,錢也拿了,就快點滾回鄉下去,以後彆出現在我麵前!”
“嗬!”柳興發勾了勾嘴角,“柳一鳴,你是賣水管的嗎,管這麼多?我跟我媽回不回鄉下,跟你有個屁關係?礙你事了?還是說,你有什麼把柄怕被人發現,才急著攆我們走?”
柳一鳴表情一滯,眼底閃過一抹心虛,“胡咧咧什麼,我能有什麼把柄?”
“你慌啥?”柳興發滿臉壞笑,湊到渣爸麵前,壓低聲音,“和平胡同的那個女人,是你的小情人吧?”
此話一出,柳一鳴手中的飯盒‘哐啷’一聲砸在地上,整個人險些站不穩。
他睜著一雙驚駭的眸子,臉色肉眼可見的速度慘白下去。
興發是怎麼知道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