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在倒黴時,總感覺全世界都在跟自己作對。
麵對胡科長的痛罵,郭彩霞強壓下心頭的憤懣,‘哼’了一聲後轉身離開了。
“大夥兒都散了吧散了吧!”胡科長開始趕人。
柳一鳴拿出帕子,擦了擦臉上的血痕。
眼見顧春梅要走,柳一鳴忙叫住她,“春梅,你等等,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。”
“你要跟我媽說啥?”柳興發警惕心很強,上前一步把老媽擋在後麵。
柳一鳴皺著眉頭道:“跟你沒關係。”
“怎麼沒關係,你......”
“老大,沒事,媽跟他聊幾句,你先去樓下等我。”顧春梅拍拍兒子的手,看向柳一鳴,“走吧!”
來到樓梯口,柳一鳴直言不諱,“春梅,咱們離婚吧,我是認真的。”
他現在每天都過得提心吊膽,戰戰兢兢。
因為太過焦慮,讓他蒼老了好幾歲。
感覺自己都快得抑鬱症了。
如果跟春梅離婚,再給彩霞一個名分,外人也說不出什麼了。
顧春梅聽了,笑著點頭,“可以啊,離唄!離了誰都一樣過!”
“那你明天就跟我去辦離婚。”柳一鳴眼裡閃過一道光。
不出意外的,春梅應該要跟他談條件了。
果不其然,顧春梅下一句就問,“我之前談的條件你能滿足幾條?”
柳一鳴就等她這句話呢,當即說道:“興發和興國的工作我暫時安排不了,但老家的房子可以給你。你要知道,那可是我們老柳家的祖宅,我爺和我太爺都住在那裡,你如果同意離婚,那老宅就是你的了。”
至於爸媽住在哪,要等到他租到房子後再說。
顧春梅從柳一鳴的眼神中看到了迫切和急躁。
看得出來,這段時間他過得很頹廢。
可顧春梅心裡對他卻產生不了半點同情。
“房子歸我,老大老二的工作也得安排,這事兒沒得商量。”顧春梅斬釘截鐵道。
柳一鳴氣得直咬牙,“春梅,殺人不過頭點地,咱倆好歹夫妻一場,你一定要把事情做得這麼絕嗎,你知道家裡的老宅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?我現在無條件送給你了,你還不滿足?如今彩霞和小川都沒有工作,我怎麼給老大老二安排?”
顧春梅攤了攤手,“那是你的事,總共就這兩個條件,你隻要滿足了,我立刻跟你離婚,絕不糾纏!”
“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?”
柳一鳴冷笑一聲,“咱們雖有夫妻之名,但早都沒感情了,你拖著耗著不離婚,不就是想看我的笑話嗎?春梅,你以前不是這樣的,你知書達理,秀外慧中,手腳勤快,又善良又懂事,怎麼現在變得這麼不可理喻了?”
他不相信一個人會有如此巨大的變化,除非重活了一次。
不然沒有可能對他這般怨恨。
反差太大,反而會讓他懷疑眼前的顧春梅、還是不是那個對他百依百順的小綿羊了。
顧春梅挑了挑眉,“柳一鳴,你所說的知書達理,善解人意,說好聽點叫賢惠,說不好聽的就是軟弱可欺,尤其是那兩個老不死的,足足打壓我十幾年,就好像我上輩子欠你們家似的。”
說到這裡,顧春梅放緩語氣,“沒錯,我就是想跟你耗著,我倒想看看,這婚不離,你跟你弟媳婦還能堅持多久。”
“顧春梅,你這是耍無賴,你以為你不離婚我就沒辦法了嗎,你也太天真了!”柳一鳴額頭上青筋暴跳,恨不得立刻捏死她。
顧春梅微微一笑,“好啊,騎驢看唱本,咱走著瞧!”
從前她弱懦無能,婆婆總勸她說,吃虧是福,吃虧是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