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老太太一聽,整個人差點嚇抽過去,扯著嗓子尖叫起來,“我兒子可是軍官啊,他在軍區厲害著呢,手眼通天,呼風喚雨,他怎麼會犯法?顧春梅,一定是你陷害他,你趕緊把一鳴救出來,他如果下大獄了,後半輩子就毀了,毀了!”
顧春梅見老太太像跳猴子似的原地跺腳,心裡一陣暢快。
又從兜子裡把離婚證拿出來,“看看這是什麼,我跟柳一鳴已經離婚了,憑什麼去監獄撈他?還有,你兒子和郭彩霞是因為找人搶劫我才被抓起來的,他們純屬活該!”
“不是,你們真的離了?”老太太徹底懵了。
噩耗一件接著一件,砸得她頭暈腦脹,根本反應不過來。
如果一鳴跟春梅離婚了,那以後誰來伺候他們?
彩霞肯定是指望不上了,那兒媳婦心氣兒高,在城裡嘗到甜頭後,不可能再回到鄉下生活了。
“媽,柳一鳴和郭彩霞又對你使壞了?”柳興國火冒三丈。
都敢找人打劫他老媽了,柳一鳴活膩了吧。
顧春梅拍拍兒子肩膀,抿嘴笑笑,“已經過去了,媽和你大哥都沒事。”
“興國哥,還是我救了大伯母呢。”柳小川搖頭晃腦地顯擺,“當時那個歹徒手裡拿著槍,我一個高抬腿就把手槍踢飛了,又撿起石頭打暈了歹徒,然後......”
“你等等。”柳興國打斷他,看著老媽,“媽,他怎麼跟你一起回來了?”
顧春梅有點一言難儘,“回頭再說。”
“媽,興豔找到了嗎,她沒事吧?”柳興國追問。
顧春梅‘嗯’了一聲,“找到了,今後她跟著柳一鳴一塊生活,不回來了。”
那個白眼狼,不回來正好,她耳根子總算清淨了。
柳老太太聞言,眼睛一亮,“你是說,興豔沒被壞人抓走,她現在好好的?”
這下好了,隻要興豔回村,她跟王寶根的婚約還有效。
顧春梅懶得搭理她,直接吩咐兒子,“興國,把他們攆到倉房去,把門鎖好,彆讓他們出來。”
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向老太太求證,所以不能直接轟走他們。
“春梅,你瘋了吧,你這麼做是犯法的。興國,你個狼崽子,你彆碰我,我可是你親奶奶!”
老太太瞬間慌了,像泥鰍似的在院子裡竄來竄去。
柳老爺子氣得直哆嗦,嗷嗷地喊道:“真是沒天理了,這可是我們柳家的祖宅啊,兒媳婦傷天害理,霸占我們家房子,竟然還要把房主人攆到倉房去住,有沒有人評評理啊!”
哪知嗓子都啞了,也沒人來給他評理。
這個時辰家家戶戶都熄燈拔蠟了。
就算想看熱鬨,也沒人願意爬起來扒眼。
柳興國力氣大,一手提溜一個,像扔兩塊爛豬肉似的,直接把二老丟進倉房去了。
緊接著,倉房內傳出一陣謾罵聲和砸門聲。
顧春梅沒理會,扭身回屋去了。
折騰了一整天,她累得筋疲力儘,衣服都沒脫就睡死過去。
柳小川沒地方住,爺奶那屋又有一股子怪味。
猶豫老半天,他才小心翼翼地鑽進柳興國的房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