哼,跟她拿喬擺譜,她在這村裡也不是好惹的。
有理講理,她怕啥。
一旁的柳興國氣哼哼地插了句,“黃嬸子,你要搞清楚,我媽跟柳一鳴離婚後,興豔跟著我爸過了,她嫁不嫁人、嫁給誰,都應該由我爸說的算,你現在管我媽要人是幾個意思?”
黃大喇叭一聽,雙手叉腰就喊了起來,“她不管跟誰過,她也是你媽身上掉下來的肉,眼下你爺你奶耍賴不認賬,你媽又要把地收回去,我可不就得管你媽要人嗎!興豔不回來也成,你們把欠我的500塊錢還上,我立馬把你們地還回來。”
“對對對。”柳老太太趕緊點頭,瞟了顧春梅一眼,“春梅是興豔親媽,她必須負責到底。”
隻要能把這些糟心事推出去,她就不用還債了。
顧春梅嗤笑道:“金翠蓮,你這是拉在嘴裡了吧,說話這麼臭!我這次回來,正好要跟你這老貨掰扯掰扯,那柳興豔是我親女兒嗎?你隻要跟我說實話,這500塊錢我替你掏,這個家你也可以繼續住,往後我還真心實意地伺候你們,給你們養老!”
此話一出,柳興國滿臉震驚,趕忙拽了媽一下,“媽,你說什麼呢,你好不容易跟柳一鳴離婚了,為啥還要照顧他們?”
“你彆說話。”顧春梅給兒子遞了個眼神。
除了她瘋了,才願意伺候這兩個事逼。
有時候做人不能太擰巴,要學會變通。
不給金翠蓮一點實實在在的好處和甜頭,她怎麼會跟顧春梅講真話?
“嗬嗬,你擱這忽悠誰呢,你都給我兒子離了,還會心甘情願給我們養老送終?”
柳老太太人老成精,怎會相信她的鬼話?
顧春梅淡淡一笑,也不多說,乾脆從衣兜裡摸出500塊錢來。
拍在桌子上,“你隻要說實話,這錢就是你的了。你當著吳隊長和大夥兒的麵,說一說當年我跟郭彩霞生產時,你是不是趁著我們暈過去時,把孩子掉包了?”
“什麼?還有這種事?”吳老蔫瞪大眼睛。
其他村民也是一臉懵逼,迅速討論起來。
有眼尖的村民很快就把目光鎖定在柳小川臉上。
琢磨片刻,瞬間反應過來。
“哎呀,這位就是彩霞的兒子小川吧?”
“彩霞長啥樣我有印象,可這孩子跟他媽長得也不像啊,這鼻子眼睛倒是挺像春梅的。”
“你要不說,我都沒看出來,這仔細一瞧啊,還真挺像呢。”
“春梅,你的意思是,小川其實是你兒子,那個柳興豔才是郭彩霞生的?”
“......”
‘嗡嗡嗡’的議論生像無數隻蒼蠅,鑽進老太太的耳朵裡。
她越聽越心虛,越聽越麻木,恨不得找條地縫兒鑽進去。
吳老蔫板著臉問,“興發奶,到底有沒有這事兒?你不說也可以,現在醫療條件好了,春梅大可以領著小川去醫院做檢查,抽一管血就能驗出來。”
柳老太太低埋著頭,一張老臉紅到了脖子根。
這種事她可不敢直接承認。
春梅本來就對她有恨,一旦講出實情,讓春梅知道她幫郭彩霞養了十幾年孩子,春梅不得拿刀劈了她。
反倒柳老爺子盯著桌子上的錢,隱隱有些心動,“春梅,你剛才說的話作數不?隻要我們說實話,你真的把錢給我們,還給我們養老?”
“老頭子,你窮瘋了吧!”老太太怒罵一聲,使勁擰了老伴一下,“什麼錢你都敢拿,不要命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