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怎麼可能呢。
一鳴去省城那麼多年,當了軍官,根基深厚,顧春梅去一趟就把兒子拉下馬了?
老太太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,衝過去就要搶房本,“房子是我的,你個賤人彆想霸占我家老宅。”
顧春梅眼疾手快,一把搶過房本,反手就甩了老太太一耳光,“叫什麼叫,屬叫驢的嗎,顯你嗓門大嗎?”
“金翠蓮我告訴你,甭管你兒子在省城當多大的官,隻要我顧春梅還有一口氣在,就絕不會讓他和郭彩霞好過!”
“還有。”
顧春梅眯起眸子,冷冷地掃著二老,“從前你們對我非打即罵,欺負我,打壓我,虐待我,這些仇我可都記著呢。”
“彆以為裝瘋賣傻、喊兩嗓子我就會饒過你們,金翠蓮,柳百田,你們兩個遭瘟的老東西,如果殺人不犯法,我現在就想抹了你們的脖子,放光你們的血!”
顧春梅眼裡布滿了紅血絲,語氣冷冽入骨。
整個人像殺神附體了一般,嚇得二老不自覺地顫抖起來。
柳老爺子頭皮陣陣發麻,輕咳一聲道:“春梅,你之前好歹是柳家的兒媳婦,做事不能這麼絕情吧,你想想,當年要不是一鳴願意娶你,你一個沒爹沒娘的野丫頭,連彩禮都出不起,誰會娶你做媳婦?”
“對唄!”老太太也插了一嘴,“再不濟我們柳家養活你這麼多年,平時我們對你是苛刻了一些,那也是為了你好啊,如果一個兒媳婦不守規矩,整天跟公婆強嘴,不是白白讓外人笑話嗎?”
顧春梅聽到這裡,隨手拿起雞毛撣子,照老太太的嘴就抽了過去。
“啪!”
“啊啊!”
一聲淒厲的慘叫響起,老太太捂著嘴趕緊鑽到老頭子身後去了。
用舌頭舔了舔鬆動的門牙,心裡這個氣啊。
“春梅,你怎麼打人?”柳老爺子怒聲質問。
顧春梅握緊雞毛撣子,“再嗶嗶,還打你!什麼叫我是野丫頭就嫁不出去?我十七八歲那會兒,要個頭有個頭,要長相有長相,想娶我的人得排到縣城去。是柳一鳴見色起意,幾句花言巧語把我騙到你們柳家。”
“後來二鳴娶了郭彩霞,柳一鳴又開始打起弟媳婦的主意。要不是你兒子做夢都詛咒二鳴出事,他能被車撞死嗎?他如果不死,你兒子又哪有機會鑽弟媳婦的被窩?”
“真是一家子臭老鼠,有一個算一個,沒一個好餅。你們滿鯰魚溝打聽打聽,我這個兒媳婦當的夠不夠格?守不守規矩?被你們欺負死了都不吭聲,你們卻變本加厲,得寸進尺,你們祖宗十八代就沒有好人。”
顧春梅罵累了,端起茶杯喝了口水,扭頭看向吳老蔫,“吳叔,今天正好大夥兒都在,你們幫忙做個見證,如今這房子是我的,我把這兩個老不死的攆出去沒毛病吧?”
吳老蔫吧嗒一口煙袋鍋,點點頭說,“自然是沒毛病,這房子歸你了,你跟柳一鳴又離了婚,沒義務伺候前公公和前婆婆。說句難聽的,他們隻要出了這個門,今後再遇見,那也是兩個陌生人罷了。”
“不是,吳隊長,你不能這麼偏向吧。”
老太太氣得直突突,“你問問大夥兒,我們家世世代代都住在這裡,連祖墳都埋在鯰魚溝,顧春梅充其量是個外人,她有什麼權利霸占我們家老宅?”
老爺子手裡的拐棍敲得‘咣咣’響,“我們老柳家的根兒就在這裡,你突然把我們攆出去,你讓我們住哪兒?我身上有病,腿腳不利索,萬一出點啥事你負得起責任嗎?”
“你確實有病!”顧春梅冷笑一聲,“你得的是瘟病,一個遭大瘟的爹,生了一個遭大瘟的兒子,你們全家都有病。你死不死跟我有什麼關係,我認識你們嗎?”
“你、你......”老爺子漲紅了老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