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嗚嗚嗚,啊啊!吳隊長,殺了人,欺負老人了,你管不管啊,活不了了,嗚嗚!”
老太太咧著嘴狂嚎。
吳老蔫看都沒看她一眼,端起茶杯假裝喝水。
柳興國拍了拍手,轉身又看向柳老爺子。
“我我我、我自己走。”老爺子撿起拐棍,很自覺地走了出去。
一隻大麻袋,外加一卷炕席,就是他們的全部家當了。
老太太喊得嗓子都啞了,也沒人放他們進去。
倒是引來不少村民圍觀。
“呀,這不是一鳴娘嗎,你坐在地上嚎啥呢?”
“大夥兒給我評評理,我在這房子裡住了一輩子,顧春梅那賤人卻硬生生把我們攆了出來,還有沒有天理了。”
老太太使勁捶打地麵,開始告歪狀。
“不對吧,我怎麼聽說你兒子把房子讓給春梅了呢,他們已經離婚了,春梅也不是你們兒媳婦了,難道不該把你們攆出來嗎?”
柳老太太止住哭聲,轉了轉眼珠子,“在這瞎叭叭啥玩應,我突然霸占你家房子,你樂意啊?”
“嗬嗬,我不跟王八犢子說話,人語不懂,大夥兒都散了吧,散了吧!”
村民們沒人同情他們。
根本沒法溝通。
屋內總算消停下來。
顧春梅拆開兩條煙,給在場的人一人發一盒。
又給興國拿點錢,“你去村裡的小賣店買點菜回來,中午留大夥兒在家吃飯。”
回頭她得把房子裡裡外外拾掇一下。
這些年被公婆糟踐的都不成樣子了。
一走進屋內就能聞到一股子怪味兒。
“顧丫頭,你快彆忙活了,等會兒我們回家去吃。”
吳老蔫攔住顧春梅,“你這剛回村子,還有挺多事沒處理呢,你先忙你的,飯啥時候都能吃!”
“我說吳隊長。”黃大喇叭瞪著吳老蔫,“我的錢咋辦?”
“你死心眼吧,誰拿了你的錢,你就管誰要去唄,還纏著春梅乾啥?”
吳老蔫豎起眉頭,板著臉道:“剛才你也聽到了,那柳興豔根本不是春梅的閨女,是一鳴媽許諾把她嫁給你兒子寶根的,春梅跟這件事沒有半點關係,你抓緊把春梅和興發的地還回來!”
劉會計也插了句,“是啊,寶根媽,興豔是郭彩霞的女兒,你就算想討債也應該去找他們才對,春梅不該你的不欠你的,你霸占她和興發的地就不對。”
黃大喇叭心慌得很。
這錢是不是要黃攤子啊。
深諳自己沒理,再強強下去也討不到啥便宜。
無奈下,黃大喇叭隻好把當初轉讓土地的協議拿出來,交給顧春梅,“你和興發的那塊地貧瘠的很,我還不稀罕要呢。”
她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,說完,便出去找二老要債去了。
顧春梅劃了根火柴,把轉讓協議燒掉,心裡默默鬆了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