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書琴盯著她,直接問道:“江麥芽,我聽顧春梅說,當時她放灰時,隻有你進過控製室,還打開控製箱在裡麵搗鼓過東西,那根電線是不是你拔的?”
“副廠長,我、我冤枉啊,我從來沒進過控製室,是顧春梅栽贓我。”江麥芽一口否認。
開玩笑,這種時候她必須摘清自己。
不可能傻到往槍口上撞。
姚書琴眯起眸子,“你說你沒進去,顧春梅卻說你進去過,這就說明有人在撒謊。看來得把吳班長叫來問問了。”
說完,她招呼一名工人,去醫務室把吳麗華找來。
江麥芽悻悻道:“叫唄,我身正不怕影子斜,這件事跟我沒半點關係!”
“姓江的,你現在乖乖承認,事情或許還有轉機。”顧春梅掃向她,“如果還死鴨子嘴硬,你全家都得跟著遭殃。”
江麥芽一聽,捏著拳頭吼道:“你算是什麼東西,自己惹的禍還想往我身上推,我真倒了八輩子血黴了,攤上你這麼個同事和鄰居。”
這邊這強強著,吳麗華被一名女同誌攙扶進來。
休息片刻她臉色好看多了,頭也不冒虛汗了。
姚書琴直奔主題,“吳班長,我問你,顧春梅在放灰時,你有沒有看見江麥芽進過控製室?”
“沒有。”吳麗華搖搖頭,旋即惡狠狠地看著江麥芽,“但今天的工作安排中,我並沒有讓江麥芽、王麗和趙雪去倉庫幫忙,我也問過吳庫管,他們庫房人手充足,壓根不需要來我們車間借人。”
這說明什麼,說明江麥芽三個人是故意離開現場的。
呂廠長聽到這裡,‘呯’地一聲放下保溫杯,質問道:“誰讓你們三個擅離職守的?”
“廠......廠長,我們三是臨時借調,去庫房幫忙搬東西的。”江麥芽趕緊解釋。
姚書琴一個字都不信她,直接叫來吳庫管。
“沒有這回事啊。”吳庫管聽完,一臉懵圈,“我還納悶呢,放灰車間這麼閒嗎,他們三個在我們庫房坐了一上午,啥活都沒乾,我啥時候讓她們來搬東西了?”
他就是個管庫房的,這麼大的事情咋還扯到他身上來了?
就很無語。
江麥芽臉色發青,“吳庫管,你再好好想想,明明是你讓我們來的,我們三好心好意幫你乾活,你卻......”
“江麥芽,做人要講良心啊,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麼?”吳庫管急了,“我就算借人,也要提前跟吳班長說,這是規定,沒道理直接叫走你們。”
這人真是離譜到過分。
姚書琴板著臉道:“江麥芽,你明顯是在撒謊,你知道今天在崗的人隻有吳班長、顧春梅和你們三個,你故意把王麗和趙雪叫走,無非是想製造不在場的證明。既然你不承認,那就隻能請公安同誌過來了。”
一聽要報公安,王麗和趙雪嚇得全身發抖,明顯裝不下去了。
這個江麥芽,真是害慘了她們。
就因為自己小肚雞腸,讓她們兩個也跟著吃瓜落。
萬一公安把此事定性為故意殺人,江麥芽是主犯,她們兩個就是從犯。
是要蹲笆籬子的。
然而,二人正想當麵揭穿江麥芽的謊言時,馮萬國突然敲了下桌子,“行了行了,我說姚副廠長,你這就有點蠻不講理了,為了維護你家親戚,非要找個替罪羊出來是吧?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,我做為工會**,絕不允許你誣陷其他工人!”
“誰的口氣這麼大啊?”
辦公室門外,一道粗重的嗓音傳了進來。
眾人回頭看去,就見夏衛國沉著臉走進來。
他身後跟著夏長海,虞副師長和黃團長。
三人皆穿著軍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