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老蔫愣了愣神,忙把錢推回去,“春梅,你這是乾什麼,鄉裡鄉親的,又趕上興國出事,我哪能要你的錢呢!”
這不是趁人之危,落井下石嗎。
“老吳叔,這一碼歸一碼,幫著照看三兩天還成,如果長期幫忙,就得給錢了。”
她知道,老吳叔有養魚的經驗。
而且為人厚道,正直本分,不會偷吃家裡的魚。
更不會拿出去倒賣。
顧春梅唏噓一口氣,接著道:“吳叔也看見了,興國這種情況,肯定要耗在醫院裡的,這200塊錢是買魚飼料用的,另外我每個月再給吳叔100塊錢辛苦費,您無論如何也要收下!”
眼下到了收魚的季節,後續會有很事情需要老吳叔幫忙。
所以必須找個信得過的人才行。
“哎呀,這、這太多了。”吳老蔫不肯要,“如果一定要給,你一個月給我20塊錢就行。”
“給您您就拿著,我先去幫興國收拾東西。”
顧春梅心裡惦記著兒子,說完就要走。
吳老蔫忙叫住她,“丫頭,這裡還有半袋子汞粉,可能是柳一鳴作案留下的,你拿回去交給公安吧!”
他把半袋子汞粉拎過來,嘴裡不停地罵,“柳一鳴這個混蛋,居然乾出這種喪良心的事,要不是興國發現的及時,魚塘裡的魚就被毒死了。”
顧春梅接過袋子,抓出一把汞粉聞了聞,臉都氣白了,“柳一鳴,這次我非讓你把牢底坐穿不可!”
夏衛國辦好了轉院手續,回到病房把柳興國背到吉普車上。
招娣買了暖壺和被子,哭哭啼啼地跟出來。
乾媽跟她閒聊時說過,等這茬魚收完,賣了錢,就讓興國哥也到省城來。
家裡的魚塘雇人看管就行。
到時西屋留給二哥住,她跟乾媽睡東屋。
小川哥住後屋。
誰知興國哥一天福都沒享到,就出了這檔子事。
如果他真的變成植物人,一輩子都要躺在床上,乾媽得多傷心啊。
“丫頭,你彆哭了,把被子蓋你二哥身上。”夏衛國交代道。
“好。”招娣擦擦眼淚,貓腰鑽進車後座。
顧春梅手裡拿著一堆化驗單和膠片,見老二昏睡不醒的樣子,她的心如刀剜般疼痛。
蔡翠芳本想安慰她幾句,又怕春梅煩她,隻能囑咐司機快點開。
因為提前跟軍區醫院取得聯係。
吉普車剛開到門口,潘院長便帶著兩名主治醫生迎上來。
護士推著一張急救床,直接把興國送到急診室去了。
夏衛國叮囑潘院長,“老潘啊,這位患者是我的外孫子,你無論如何也要把他治好,有什麼好藥儘管用,費用我全包了!”
潘院長今年有60多歲了,戴著一副金絲眼鏡,看上去很儒雅,“老夏,你彆急,患者既然送來了,我們肯定會儘全力搶救的,你們先去我辦公室等著,我看看患者是什麼情況。”
“麻煩了。”夏衛國點點頭。
軍區醫院在省城算是比較權威的醫院了,院內有不少著名專家。
一聽說老首長的外孫子受傷了,幾名專家在潘院長的召集下開會,商討治療方案。
“梅梅,興國不會有事的。”
蔡翠芳見女兒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,心裡糾痛極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