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就是做鄰居的好處。
杜金雕出現在春梅家門口時,夏長海就注意到了。
所以這邊說了什麼,做了什麼,他都一清二楚。
“你又是誰?”杜金雕上下掃了夏長海一眼,心裡隱隱有些膽怯。
這男人穿著一身筆挺的軍裝,眉眼間的冷意仿佛凝成實質。
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壓迫感。
夏長海冷冷一笑,“我是春梅的鄰居。”
“既然是鄰居,還要插手人家相親的事情?”杜金雕皺緊眉頭。
手伸得太長了吧。
夏長海勾起嘴角,邁著大長腿走進客廳,“老話講遠親不如近鄰,春梅一個人拉扯孩子不容易,萬一挨欺負了,我這當鄰居的不能不管。”
“嗬嗬,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。”杜金雕眼光很毒辣。
這男人看向顧同誌的眼神就不對。
“顧同誌一個年輕的寡婦,長得成熟有韻味,是個男人都會對她起色心,想必你也不例外吧?”既然這事成不了,倒不如把心裡的鬱悶說出來。
免得憋出內傷。
夏長海挨著顧春梅坐下,大大方方地拉起她的手。
似笑非笑道:“我是春梅孩子的父親,我對自己媳婦起色心,這犯法嗎?”
他攤牌了,不裝了。
自從發現玉墜以來,他每天都在痛苦中煎熬。
不知該怎樣跟春梅坦白當年的事情。
反複斟酌後,他覺得還是早點說出實情比較好。
屋內的吃瓜群眾們聽後,驚訝得下巴差點掉在地上。
尤其是柳小川,他不可思議地看著夏長海,“長海叔叔,這話可不興亂講啊,會損害我媽名譽的。”
“我當然不會亂講。”夏長海抿嘴笑笑,從衣兜裡掏出那枚玉墜。
在顧春梅麵前晃了晃,“春梅,你認得它吧?”
看到玉墜的一瞬,顧春梅心裡陡然一驚,忙搶過來,“它怎會在你手中?”
上次她讓老大回村收拾東西,順便幫她把玉墜拿過來。
可忙著忙著就忘記問這事了。
夏長海表情很凝重,一字一頓道:“因為,這玉墜子是我母親留給我的。”
“什麼?”顧春梅大驚失色。
如果玉墜是長海哥的,那當年在招待所跟他發生關係的男人,難道是......長海哥?
雖然一早就有所預感和猜測。
可當事實擺在麵前時,顧春梅又很難接受。
畢竟這個秘密埋藏了二十年,她也隻跟長海哥一個人講過。
範招娣聽得滿頭霧水,忙問,“乾媽,這到底怎麼回事啊?”
杜金雕左右看看,相親相到這個份上,他再糾纏下去,是不是有點多餘了?
“那個......我先回去了,顧同誌,改天我再上門給你作詩。”杜金雕咳嗽一聲。
柳小川瞪了他一眼,“趕緊走,以後不要再來了。”
眼前的事情還沒搞清楚呢,這人還跟著添亂,煩死了。
杜金雕很識相地夾起包,隨手攏了攏滿頭秀發,扭著水桶腰離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