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邊正跟吳老蔫說著話,黃大喇叭又急赤白臉地找來了。
“興豔你個敗家玩意,找了你一大圈,你跑到這來乾啥?”
黃大喇叭衝過來就扇了她一巴掌,“家裡一堆活等著你乾呢,你可倒好,一天天就知道躲清閒。我問你,豬喂了嗎?院子掃了嗎?衣服被褥洗了嗎?”
柳興豔挨了一耳光,臉火辣辣的疼。
她攥緊拳頭,咬牙切齒道:“沒有我,你們家就得散夥是嗎?我說過,再敢跟我動手動腳的,我就去派出所告你!”
“嘿!反天了你,連自己婆婆都敢告,看我不打死你!”
黃大喇叭也不知哪來的火氣,再次揚起手來。
吳老蔫見狀,上前推了她一把,“寶根娘,你差不多得了。誰家婆婆像你這樣,動不動就打兒媳婦?興豔再不濟也是高中畢業,能寫會算有文化,給你兒子算是高嫁了,你彆不識好歹!”
“我咋不識好歹了?”黃大喇叭氣得直跳腳,“你問問她,從早上睜眼到晚上睡覺,她一天都乾啥活了?”
吳老蔫皺緊眉頭,“彆跟我說這些,那是你們的家事,我管不著。但有一點,你打人就是不對。”
“喲,嘖嘖!”黃大喇叭上下打量他一眼,“老吳叔,聽說春梅雇你看管魚塘,一個月給不少錢呢吧。你堂堂鯰魚溝生產隊隊長,啥時候變成顧春梅的狗腿子了?”
“放什麼臭屁!”吳老蔫漲紅了臉,指著黃大喇叭,“春梅就算不給我錢,這魚塘我該管也得管,你在這瞎叭叭什麼?咋的,看我掙錢了,你眼紅了?”
黃大喇叭聽了,‘呸’地一聲,“我家又沒窮得揭不開鍋,我眼紅你乾什麼?小浪蹄子,跟我回家,再敢偷摸跑出來,我就打斷你的腿!”
黃大喇叭使勁慫了興豔一下,連拉帶拽的把她扯回去了。
中午王寶根乾活回來,見媳婦半邊臉都腫起來了,心疼的不得了。
“我媽又打你了?”拿出藥膏,小心翼翼地幫她上藥。
柳興豔一把拍開他的手,眼裡溢滿了怒火,“窩囊廢,你媳婦都快被你媽欺負死了,你連個屁都不放,你也算是男人?我真是瞎了眼了,居然懷了你的種!”
王寶根有點手足無措,不知怎麼哄她。
為了這事,他跟媽爭吵了無數次。
想分家又分不了。
隻能在一起湊合過。
“寶根,你上次答應我的事情還算數不?”興豔抬起頭,突然問道。
王寶根愣了愣神,“什......什麼事?”
“不管什麼事,你是不是答應我了?”興豔質問。
王寶根訥訥地點點頭,“是、是答應你了,你也沒說具體啥事。”
“好,我現在告訴你,明天咱倆就去省城,找我爺我奶。”
“你想他們了?行,一晃挺長時間沒見他們了,是該去看看了。”
王寶根籲了口氣。
他還以為什麼大事呢,害得他胡思亂想好久。
然而,柳興豔卻眯起眸子,“誰說我是去看望他們的?我要一把火燒死他們!”
“什麼?”王寶根大驚失色,忙捂住媳婦的嘴,“興豔,這話可不能亂說啊,殺人放火是要償命的!”
真沒看出來,興豔的心居然這麼狠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