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咚咚咚......”
“吳爺爺,劉爺爺,你們在嗎?”
吳老蔫怔了怔神,“聽這聲音好像是興豔啊!”
“大晚上的,她怎麼找來了?”劉會計納悶。
推開門一看,就見柳興豔有氣無力地癱在地上,額頭掛滿了汗珠子。
劉會計不怎麼喜歡這個丫頭。
剛才話趕話正說寶根的事呢,這丫頭就找來了。
吳老蔫臉色也不太好看,沒攙扶她,而是沉聲問道:“興豔,找我們有事啊?”
他覺得,幕後主謀往往比親自動手的人還要可惡。
事情明擺著,柳百田和金翠蓮就是興豔攛掇寶根去殺的。
柳興豔肚子疼得不行,一張臉慘白如紙,“劉爺爺,我肚子疼,你快幫我看看。”
劉會計知道她懷孕了。
不管當媽的是否有錯,但孩子是無辜的。
他趕緊讓興豔進屋,拿起聽診器幫興豔檢查起來。
吳老蔫坐在一旁喝酒,忽然問道:“興豔,你家寶根為啥殺人啊?”
“什麼?”柳興豔麵色一驚,表情僵住了。
“我是說,你男人跟一鳴爸媽往日無怨、近日無仇,好端端的他為什麼要燒死他們?”
柳興豔如坐針氈,冷汗把頭發溻濕了,“我、我怎麼知道?”
“你不知道誰知道?”吳老蔫‘呯’地一聲放下酒碗,冷著臉質問,“是不是你讓他去殺人的?”
“我沒有啊,吳爺爺,這話可不興亂說啊,你沒憑沒據就冤枉我,是要負法律責任的!”
畢竟才18歲,她還不怎麼會掩藏情緒。
慌不擇路的樣子,就很讓人產生懷疑。
吳老蔫哂笑道:“既然跟你沒關係,你慌什麼?”
“我啥時候慌了,吳爺爺真會開玩笑。”興豔側過臉去。
這會兒她腹痛緩解了,劉會計放下聽診器,沉吟片刻道:“興豔,你懷孕多久了?”
興豔想了想,“差不多三個月了。”
“那你平時能感受到胎動嗎?”
“沒感覺到,這孩子很聽話,從來不折騰我。”興豔揉揉肚子。
劉會計聽了,一臉惋惜地搖搖頭。
他雖然不是專業的大夫,但這等病症他還是看得出來的。
“劉爺爺,到底怎麼了,你快跟我說啊!”柳興豔追問。
寶根為她做出這麼大的犧牲,就是想讓她安安穩穩地把孩子生下來。
吳老蔫微微歎息,“興豔,你懷的是死胎。”
“這怎麼可能呢?”柳興豔猛地站起身,“才三個多月大的孩子,劉爺爺就說是死胎,你有什麼根據啊?”
哼,赤腳大夫就是赤腳大夫。
早知道劉會計這麼不專業,她剛才都多餘求他。
劉會計正色道:“你如果不信,可以去縣醫院查查看,誰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啊?”
“庸醫!”興豔白了他一眼,氣哼哼地走了。
“這丫頭,還高中畢業呢,咋這麼沒教養呢!”劉會計氣得直跺腳。
好心好意幫她看病,不說聲謝謝也就罷了,竟然罵他是庸醫。
吳老蔫勸他,“行了行了,她不信拉倒,明天讓她自己去醫院檢查吧。”
報應啊,真是報應。
看來老王家真的要絕後了。
柳家二老被燒死的事情並沒影響到顧春梅。
她這兩天有點忙。
夏長海把軍區家屬樓的房子收拾出來,打算將春梅和三個孩子都接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