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膽林軒,你該當何罪?”
就在林軒縱身自雲梯躍下,雙足落穩城樓地麵的一瞬間,呂定坤麵色一沉,陡然發難:“來人啊,給我拿下,即刻押往軍牢!”
這個變故讓人措手不及,在場所有將士皆是身形一震,麵色微變。
“呂總兵,你乾什麼?”
趙旼月杏眼圓睜,上前兩步擋在了林軒身前,向著呂定坤厲聲質問:“林軒好不容易逃回來,你憑什麼下令抓人?”
“憑什麼?”
呂定坤瞳孔一凝,理直氣壯:“就憑他昨夜違抗軍令,擅自深入敵營!亦憑我呂定坤二營總兵之責在身!”
“怎麼?趙將軍莫非認為我堂堂一營總兵,連一個營內軍士,都管不了了嗎?”
“更何況,林軒一人深陷敵後,遭數百韃子騎兵圍捕,此刻突然毫發無傷地回來,甚至身上穿的還是韃子的騎兵輕鎧,本總兵懷疑他已經變節,先抓起來留待細審,也有問題嗎?”
“你血口噴人!”
趙旼月氣壞了,伸手往城樓下一指,據理力爭:“就在剛才,我們所有人都親眼看到林軒一路衝殺向前,至少殺了幾十個韃兵,他怎麼可能會變節北韃?”
“如若他已變節,平南王派他回返邳關定有重任……”
呂定坤不依不饒,似是鐵了心一般,話語間越發過分:“既如此,又豈會舍不得這數十個螻蟻大頭兵?”
這番言辭一出,便是趙定虜都微微蹙起了眉頭,有些不悅。
四周圍聚的守城軍士們,大半臉上皆有憤懣不平之色浮顯。
人屠瘋子的赫赫凶名本就是在城樓之戰用血拚出來的,適才林軒一路霸氣橫推,視韃兵如無物般的摧枯拉朽,更是令人精神振奮。
可以說,現在的林軒,在所有軍士們眼中的形象,完全就是一位從最底層憑本事殺出來的戰神,被他們視為榜樣和偶像。
這種情況下,呂定坤卻無憑無據,僅憑想當然便指責林軒有可能已經變節北韃,眾人自然心有不忿!
“剛才殺的那些都是底層的螻蟻大頭兵,那麼這些呢?”
林軒似也瞧出了呂定坤的刻意針對,冷笑間伸手入懷,掏出那六枚腰牌便扔在了地上。
隨後左手所拎的布袋一傾,六顆怒目圓瞪的頭顱骨碌碌全滾了出來……
“這是……”
黃堅身形一震,上前兩步,先是將六枚腰牌全都拾起,仔細翻看,而後又辯認了一下地上的六顆頭顱。
這才轉身向趙定虜抱拳,神情激動:“稟大將軍,昨日領軍護送軍糧車隊的五百騎兵,用是由平南王帳下先鋒將翹尼昧率領,其麾下當有五名武師境的騎兵佰長。”
“目前,這六人的腰牌全都在此。”
“雖說另五顆頭顱無法確定是否為那五名騎兵佰長,但另一顆頭顱卻確為翹尼昧無疑,那家夥可是吉伯初的先鋒將,大圓滿武師級彆的存在,林軒能將他斬落馬下,實乃大功一件!”
聞聽此言,四周頃刻一片嘩然。
圍聚於此的軍士們神情激動,看林軒的目光越發炙烈景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