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榮仲瑜此時神情似乎困倦,用手遮掩嘴巴打哈欠。
“殿下是不舒服嗎?”鄭綺明知故問。
“沒有。”才是第三次臉麵,南榮仲瑜覺得他們還沒熟到可以相互私事的地步。
“可殿下分明就是不舒服呀!”
鄭綺是帶著目的來偶遇的,自然要適時地送上自己的問候和關切。
“唇色略微泛白,是脾胃不和,是吃不慣杭州的菜吧,青雀街有家兩淮菜館,想來合適殿下的胃口。”
南榮仲瑜沉聲道,“你倒是打聽得清楚!”
鄭綺知道他這話帶著試探的意味,她淡淡一笑,不急不躁,不嬌不羞地打直球。
“臣女喜歡殿下,很久之前就喜歡了,自然會關注殿下多一點。”
南榮仲瑜不是汪文遠那種陰柔的帥氣,是溫文爾雅中透著股陽剛方正之美,就像一杯醇厚的姚子雪曲酒,越欣賞越有味道。
聽到比采選時更加直白的話,南榮仲瑜的心微微一促,耳朵像夏天的晚霞,灼熱感滲入肌膚。
手不知所措,嘴巴含糊說不出半個字。鄭綺見他如此,心裡忍不住輕笑。
誰說南榮仲瑜不好追的?
明明就很好追嘛!
“殿下不說話,是覺得臣女輕浮嗎?”鄭綺像是拿跟狗尾巴草逗貓似的逗南榮仲瑜。
“沒……有!”他很適應彆家女子含羞帶怯地跟他表白,不適應這種直白到一點都不害羞的表白。
是她說這話的說準太過爐火純青,還是他適應能力太低了?
鄭綺抬起水光瀲灩的眼眸看了眼南榮仲瑜,紅潤的嘴唇從容淡定地說。
“殿下琪花玉樹,喜歡殿下又不是一件丟臉的事,采選那日是臣女見到殿下的唯一機會,臣女要是不說出來,就沒有機會說出來了。”
以後有的是大把時間的時間說!
南榮仲瑜心裡閃過這一句話,但馬上又不這麼想了。
天天這麼直球,沉穩內斂的他受不了,他們以後隻能是相敬如賓,誰也礙不著誰!
看南榮仲瑜被她的話勾得不自在,鄭綺岔開話題,回到原來的問題上。
“殿下眼底青黑,是心氣鬱結,失眠多夢的表現。”
“走路時腳步有點虛浮,氣息稍促,淮州之戰受的傷雖然痊愈,但內裡卻沒有好透。”
知道鄭綺打聽過他,知道這麼詳細,南榮仲瑜也不在帶著試探的意思。
“看來鄭姑娘還是懂點醫道的。”
“調養內裡的事,臣女不太懂,但臣女可以教殿下一個方法,讓殿下夜裡好睡一些。”
“殿下,臣女冒犯了!”鄭綺直接上手,好過南榮仲瑜猶猶豫豫地把手拿過來。
鄭綺把南榮仲瑜的大手拉到案上,伸出拇指揉南榮仲瑜的合穀穴。
合穀穴也就是虎口!
南榮仲瑜心裡想,現在說冒犯了,之前直白表露的時候怎麼不說冒犯了?
鄭綺是以禮貌待之,但她不知道南榮仲瑜心裡是這麼想的。
“揉合穀穴可以疏肝理氣,舒緩緊張,但揉按也是講究時間和方法的,力氣不可大,又不能太小,殿下就用這個方法記。”
為了榮華富貴,為了婚後能在王府站穩腳跟,鄭綺也是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