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如是?
柳毅凡手裡的茶杯差點掉地上。
碰巧同名?
南詔朝臣不會也有個叫錢謙益的吧?
“娘子無需多禮,你認識我?”
柳如是掩口一笑:“雖未謀麵,但蔚然湖上誰人不知侯府三郎?隻是相公與傳聞不符,我還怕認錯了人呢。”
“外麵如何傳的?我倒是很好奇。”
“據傳三郎十二歲就混跡煙花之所,十年治學不中,不過也有人說,你隻是遊戲風塵不重功名,我卻不知哪個是真,哪個是假。”
柳毅凡笑著搖頭:“紈絝也好,浪子也罷,那隻是外人評說,我又何必在乎外人如何看?我活的是自己,姑娘這名字倒是雅致,難不成你還真姓柳?”
柳如是搖搖頭:“我三歲就被賣了,姓氏與我毫無意義,奴家師從五柳先生,就用柳字為姓。”
柳毅凡心裡又是一陣狂跳。
怎麼又出來個五柳先生,不會是陶淵明吧?
自己到底穿越到了啥地方?
如果說月兒是柳毅凡穿越過來看見的第一個大美女,這柳如是絕對比肩月兒,而且兩人完全不同,從男人的角度看,自然是更喜歡柳如是這種。
“娘子恕我孤陋寡聞,敢問五柳先生是何方大儒?”
柳如是竊笑了一下:“三郎不知五柳先生很正常,先生一生隻好三樣東西,書琴劍,行蹤又飄忽不定,算不上紅塵中人,我隻學了先生的詩和琴,就受益無限了。
今日得知三郎登船一時好奇,才過來一見,果然內藏錦繡,非尋常可比,奴家有一新歌,三郎指點一二可否?”
柳毅凡忙挪了個位置,柳如是跪坐在他身側,奏響了瑤琴
夢中本是傷心路。
芙蓉淚,櫻桃語。
滿簾花片,都受人心誤。
……
柳毅凡心裡一陣狂跳,這真是明代柳如是的詩詞。
難道這蔚然湖是十裡秦淮不成?
自己也在金陵玩了十年,咋從未聽說過柳如是的名字?
她是剛來的天一舫?
這詞柳毅凡沒法改動,不過這曲調聽著有點單調,柳毅凡思忖片刻,拿起洞簫,將一首純音樂,江城子蘇軾吹奏了出來。
柳如是一聽驚為天人,兩遍後就能彈唱了。
“初見娘子,就拿此曲當茶資,我本布衣,窮得很,娘子莫笑。”
說完柳毅凡起身穿鞋,下了天一舫,走出去很遠,依舊能聽到叮咚的琴瑟之音。
回到聚寶軒之時已近黃昏,月兒一臉詫異地問道:“你怎麼進學這麼久?夫子今日講了新書?”
柳毅凡隻能含糊地點點頭,二人往司南伯府走,自然又路過了燕子磯,天一舫已掛上了紅燈,絲竹聲也響了起來。
“月兒我問你個人,你可知五柳先生?”
月兒一愣:“你又不習武,居然還知道五柳先生?他是南疆的劍道宗師,我如何不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