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爺和於長卿去衙門簽合同,柳毅凡則帶著月兒和郝劍回了清吏司。
“郝師兄,你派人去一趟鑄劍穀,讓師伯把工錢和需要的材料算一下,我抓緊準備材料。”
郝劍點點頭找人去了。
“三郎,在軍帳司我差點問於大人,鎮南軍還有四千人在整肅,為何不派兩營軍士去守南屏山,非要用戰力差的左營?南屏山丟了,鎮南關和九裡灘不是被抄了後路?”
柳毅凡苦笑了一下:“你都看懂的事,朝廷百官會不明白?為什麼派左營守南屏山,恐怕隻有朝臣自己知道原因。
看來往南疆派一個人都不夠,最少得派三個,九裡灘和南屏山各派一個,教軍士布雷,還要派一個聯絡後方整肅的鎮南軍,盯著點兒南屏山。”
柳毅凡邊說邊往鐵匠鋪走,大戰在即,鳥槍很可能在戰場上建奇功。
郝劍已經派了個師弟去鑄劍穀,柳毅凡到後院的時候,所有人都忙著製造槍管和鳥槍部件,槍架上擺著八支嶄新的鳥槍。
“郝師兄可以啊?果真三天造了兩支,這麼看咱這暗衛都能裝備鳥槍了?”
郝劍嘿嘿一笑:“早就夠了,不但能裝備長槍,還能每人配一支手銃,我還準備把手雷改小,在裡麵裝進些毒針,彆看咱隻有十三個人,就是麵對幾百名重騎也有一戰之力。
我派七師弟回去順便問問師傅,能不能多給咱幾個人,十三個人太少,派出去幾個乾活人手就不夠了。”
柳毅凡連連點頭:“家裡的事兒師兄自己決定就是,我這就跟月兒取銀子,需要什麼你自己買就是。”
說完柳毅凡招呼月兒回了聚寶軒。
賣火器還沒跟三爺分賬,但兩次賣書,柳毅凡自己就賺了一萬多兩銀子,他沒直接找長榮要銀票,而是上樓找韶華去了。
一說用銀子,韶華掩口一笑。
“我都說了這聚寶軒是你的,莫說用你自己賬上的,就是店裡的銀子你都可以隨便支取,為何還要問我?我又不是你什麼人?”
柳毅凡拉著月兒坐到了韶華身邊,左擁右抱。
“若不是我尚未成年,你們倆早就是我碗裡的菜了,相公花銀子,自然要征求娘子的意見,你們倆就不怕我還像以前那樣,花天酒地夜夜笙歌?”
韶華倒是沒表態,月兒卻一瞪眼:“你敢?看我不揭了你的皮!就是找也得找正經女人。”
“相公我早就改邪歸正了,現在正事都忙不過來哪還有精力勾三搭四?清吏司的房間已經收拾好,我想今天就接紅姨過去,你們兩個要不要一起?”
月兒哼了一聲:“你說呢?我一步都不能離開你,你還能讓小姐一個人回趙府?”
紅姨跟韶華坐馬車,柳毅凡和月兒騎馬,柳毅凡懷裡多了五千兩銀票。
“三少,你現在還懷疑三爺和韶華嗎?”
跟柳毅凡並騎而行,月兒低聲問道。
“我也看不透三爺何意,走一步看一步吧,南疆的事,隻有自己人親見我才能信,聽人說不行。
這幾日務必抓緊做地雷和鳥槍,你不是說鑄劍穀的人最適合搞暗殺嗎?暗衛真要能敲掉犬夷和蒲甘的主將,南疆之局立破。”
回到清吏司,韶華領著紅姨四處查看,而柳毅凡和月兒則去了後院,郝劍派出去的人,已經回來了。
“三少,師傅說你出材料就行,做引信他鑄劍穀不要工錢,材料單子師傅都寫下來了。”
郝劍遞給柳毅凡一張皮紙,上麵的材料很多,不但有精鐵和銅,甚至會用到銀,做三千個引信,材料費就要一千兩白銀。
柳毅凡直接把五千兩銀票都給了郝劍。
“材料進雙倍,剩下的銀票給歐陽師伯,我知道老爺子想幫我,但這跟造火槍是兩回事,賣給軍部三爺也賺錢的,對了郝師兄,你不認識三爺嗎?”
郝劍搖搖頭:“不認識,三爺沒去過鑄劍穀,我不知道月兒跟沒跟你說,鑄劍穀看著就像個匠戶聚集之地,可若無人帶領,外人很難找到,鑄劍穀弟子更關注的是研究,對金銀沒什麼概念。”
柳毅凡笑了笑沒再問。
熱衷搞研究好啊?
自己彆的不會,就是腦子裡稀奇古怪的圖紙多,保證滿足你們的好奇心。
晚飯時分,三爺帶著兩名匠戶過來,柳毅凡忙讓人給三爺搬椅子添碗筷,郝劍則領著鐵匠去後院看模具和泥範,告訴他們鑄鐵材料配比。
“毅凡你這鐵匠鋪子弄得好,以後專門搞研究,需要什麼東西,隻要你提出來,我都全力滿足你。”
很明顯,三爺對清吏司的改建很滿意,對火器研究的未來也充滿信心。
“三爺,我準備派三個暗衛去南疆,九裡灘,南屏山各派一個,教軍士布雷,剩下那個聯絡整訓的鎮南軍,隨時準備馳援,不過想動鎮南軍,怕是得李尚書下令吧?”
三爺沉吟了片刻說道:“這種事我也不懂,李尚書雖為兵部尚書,可帶兵出征,目前兵部實際主事是於大人,直接調動鎮南軍困難,但讓鎮南軍相機而行應該不算僭越,總不能眼看著犬夷和蒲甘破關而不顧吧?”
柳毅凡連連點頭:“有三爺這話我心裡就有底了,三爺您覺得我正跟穆嫣然鬥得如火如荼,她得知犬夷和蒲甘的大將被暗殺,會不會自亂陣腳?”
三爺眼睛一亮,立刻扭頭看向了月兒。
“月兒,鑄劍穀的人,功夫跟你比如何?”
月兒想了想答道:“比劍肯定比不過我,但要說搞暗殺搞破壞,恐怕整個南疆沒有哪個宗門能趕得上鑄劍穀,我師伯可是憑暗器和身法成就宗師的。”
三爺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。
“毅凡,派三個人太少,派出去九個,清吏司工人不夠可以先用我的匠戶,戰機稍縱即逝,如果真能如你所願,那重啟鎮南軍可就大有希望了。”
看著一臉興奮的三爺,柳毅凡總感覺哪裡不對勁。
他不知三爺除了古玩當鋪還有什麼生意,重啟南疆商道對他真那麼重要嗎?怎麼感覺他比南詔皇帝還關注南疆的戰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