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柳毅凡一臉焦急,於長卿低聲說道:“三少你也不用太糾結勝負,南越鼓動犬夷和蒲甘攻擊鎮南關兩肋,我就已預見最壞的結果了,我準備將鎮南軍撤下來,南疆戰役失敗是我於長卿一人之責,總不能折將又損兵,那就真如南越所願了。”
於長卿滿臉倦色,但卻目光冷冽。
三爺歎了口氣:“於大人何不去見陛下,將戰況如實告知?南疆之事不是你一人之事?”
於長卿搖了搖頭說道:“三爺,陛下如何您會不知?他若想救鎮南軍,豈會……唉……”
於長卿歎了口氣不往下說了,而是回頭看向了柳毅凡。
“三少,大男人頭可斷氣不能絕,你莫以為你認輸就能扭轉南疆戰局,你要儘全力贏穆嫣然,總不能一切讓穆嫣然事事都如意!”
柳毅凡走到桌邊看看地圖,忽然問道:“於大人,若將鎮南軍全都調往九裡灘,金士源會不會跑?”
會……
於長卿和三爺同時回答了這個問題。
柳毅凡啞口無言了。
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郝劍的聲音。
“於大人,三少,我有個想法,不知道能不能說。”
柳毅凡回頭看看郝劍,點了點頭。
郝劍忙說道:“到目前為止,咱一共派出去十三名暗衛,九裡灘隻有三人,剩下的十人都在南屏山,既然蒲甘擺出了守式,應立刻將所有暗衛調往九裡灘,叢林戰無論是短兵相接還是偷襲,暗衛都能以一當百。
現在府中又有了十六杆鳥銃,隻留下我保護三少,剩下的十五人立刻趕赴九裡灘,二十八個火槍暗衛,或許真能改變九裡灘的戰局。”
柳毅凡眉頭緊皺,一句話都沒說。
於長卿沉思片刻看向了郝劍:“郝壯士,你可知此去九裡灘九死一生?”
郝劍笑了:“當初組建暗衛,目的就是保護三少,可若於大人沒了,這南詔三少還有何人可依?若不是得留個人保護他,我也會去南疆的。”
柳毅凡歎了口氣:“傳令南屏山暗衛,將河穀地雷取出,抓緊在南屏山前線布雷,阻止蒲甘馳援九裡灘,然後……”
郝劍應了聲喏,轉身走了。
此時作戰室內三人神情各異,於長卿一臉悲憤感慨,三爺沉思不語,而柳毅凡卻雙目含淚,看著門外久久沒有回身。
郝劍等鑄劍穀弟子隨他出山不過月餘,卻能為了他赴死,這份情他何以為報?以後又如何見歐陽範雲?
“來人!”
柳毅凡一聲輕喝,門口的傳令官立刻對著柳毅凡一拱手。
“去請月兒姑娘。”
傳令官喏了一聲跑向了大屋。
“三少,你是想讓月兒去鑄劍穀?”
身後三爺輕聲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