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毅凡抓著又是擰又是拉,可盒子根本打不開。
“柳三少莫費力了,都水司好些匠人都試過,無人能打開,莫以為你讀書多就懂機關術,這可是……”
謝主事話音未落,柳毅凡兩手抓著上下兩部分,斜著一拉,機關盒居然慢慢被抽開了。
這……
謝主事張著大嘴呆住了。
“這怎麼可能?你是如何知道開啟之法的?”
柳毅凡一臉古怪。
“謝大人覺得這很奇妙嗎?這東西確實不好打開,可隻要掌握三種方法,這種機關盒根本難不住人,你覺得南越的巧匠比我笨,還是沒看過機關術的書籍?”
杜仲臉色難看至極,長歎一聲轉身就走,柳毅凡忙跟了出去。
“杜大人可有備選方案?”
杜仲歎了口氣:“南詔最善機關之術的就是都水司,我那還有啥備選方案?按規則雙方各出一物,若有一方解不出來,即刻認輸,若雙方都解不出來,就再換一物,這機關你都能解,我如何還敢拿出來?”
柳毅凡笑了:“那還是我出戰?我弄的東西,保證南越人解不開……”
杜仲和謝主事,看著柳毅凡用紙做的莫比烏斯環,已經沉思了半個時辰,想儘各種辦法都破解不了。
“杜大人,謝大人,你們倆慢慢研究,我得回府休息了,若能解開,再去清吏司找我。”
說完柳毅凡笑著出了工部,跟月兒回府了。
“三郎,今天你真厲害,雖然南詔輸了,可你卻贏了,你沒聽見燕子磯的歡呼聲,穆嫣然竟然收藏了你的詩賦,還要掛在朝堂上,這在南詔可是從未有過之事。”
月兒滿臉驕傲。
柳毅凡出彩,月兒感覺比她自己出彩還高興。
“你還樂?現在是二比一,南詔已經落後一分了,明日穆嫣然拿出來啥我還不知道呢,我可不敢保證贏。”
“你肯定能贏,那個盒子你不是輕鬆打開了嗎?”
柳毅凡一臉無語:“月兒,你覺得穆嫣然比謝主事蠢嗎?她怎麼可能弄個書上有的東西考我們?”
回到清吏司,月兒飛快地跑去大屋,跟韶華彙報,柳毅凡則去了作戰室。
一進屋三爺就笑著說道:“你果然不負眾望,以二敵五,還打了個三比二,沒想到柳如是詩文那麼厲害。”
柳毅凡笑了笑:“五柳先生的弟子,豈是等閒之輩?很可惜沒時間找淑儀郡主,若她也能出戰,或許今日就有翻盤的機會了。”
三爺一擺手:“無所謂,我不在意朝廷輸贏,我隻在乎你能贏,今日燕子磯的學子,已經喊出了南詔文壇柱石的口號,這稱呼很快就會蔓延整個金陵,我讓你以文立身,這就是開始。”
等三爺說完,於長卿才招呼二人坐下。
“南疆戰事果然往咱們預想的方向演變了,犬夷人兵衛越過九裡灘追擊殘餘的鎮南軍,轉而往西夾擊左營了,連兵帶將加一塊接近兩萬敵軍,左營和鎮南軍的八千人無險可守,毫無勝算。
我已傳令金士源和丁毅,讓他們不要跟敵人硬拚,打不過就往萊州方向撤,萊州方向多山多林,若萊州不開城門,就躲進山裡,犬夷和蒲甘為搶糧,定會攻打萊州城,若萊州守備開城,那就與萊州守軍共同守城待援。”
柳毅凡歎了口氣:“於大人,您這可是賭上您的前程了。”
於長卿笑了:“三少,做人隻要無愧於天地,無愧於國家,莫說這身官袍,就是砍了我這顆頭顱又何妨?”
看著披頭散發聲音沙啞的於長卿,柳毅凡腦海中再次浮現出了於謙和那首《石灰吟》。
千錘萬鑿出深山,烈火焚燒若等閒。
粉骨碎身全不怕,要留清白在人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