尚武一看袖箭眼睛瞪得溜圓。
“鑄劍穀的大師之作?如此稀罕的寶貝,月兒姑娘真給我們兄弟?”
月兒一撇嘴:“你想的美?我何時說給你們了?當然這次真要戰勝了南越武士,獎給你們也不是不可能。
這袖箭的作用不是傷敵,而是迷敵,箭頭沾了迷香,除非對方隻躲不用劍格擋,格擋必中迷香,對手速度放緩實力大減,你們還不能贏,我就踹死你們!”
從訓練場出來,尚家兄弟跟在月兒身後乖巧多了。
“怎麼蔫了?這回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?這丫頭比你們倆還小三歲呢,丟人!怎麼樣月兒姑娘,我這倆不成器的徒弟,能否一戰?”
福海並沒陰陽怪氣,態度很真誠。
“回福大人,尚家兄弟資質不錯,隻是對敵經驗少些,加上我給的小玩意,即使不能勝高級劍客,戰平也不難,得看他們敢不敢向死而生。”
福海看了一眼尚家兄弟手裡的袖箭,眼皮跳了跳,這時候柳毅凡才知道,他根本沒瞧得上的袖箭,居然連福海都視若珍寶。
“三少,老夫不敢保你贏,但絕不會讓你有性命之憂,問題是你贏了以後,打算怎麼做?”
柳毅凡一愣:“跟南越使團事了,我自然繼續去書院進學,準備參加院試啊?我一個童生不進學能做什麼?”
福海陰戚戚的一笑:“三少顧左右而言他,這是不信任老夫啊,也對,我不光是監察院提司,還擔著內務府的差,不過老夫告訴你,我忠的是南詔,隻要你做的事對南詔有利,我定會挺你,反之……”
福海瞬間麵如寒霜了。
柳毅凡一句話沒說,對著福海一拱手,轉身就離開了監察院。
“月兒,上回你就說福海深不可測,他也是宗師不成?”
月兒搖搖頭:“南詔隻有我師傅和叔伯兩位宗師,福大人不是宗師,但已經極其接近了,主要是他給我的感覺很危險,總之以後你小心點。”
回到清吏司已經是晚飯時間,三爺和於長卿正在吃飯,見柳毅凡和月兒回來,招呼人添了碗筷。
“見到福海了?他給你那兩個人身手如何?”
柳毅凡忙看向了月兒。
月兒說道:“那兩個小子也算有潛質,打贏困難,打平有希望,如何排兵布陣,就看三郎的了。”
三爺和於長卿看向了柳毅凡,本以為他會接著月兒的話題談明天的比武,沒想到柳毅凡卻問了一句。
“於大人,您對福海福大人了解多少?”
於長卿一愣:“你怎麼忽然問起福大人?他跟你說什麼了?”
“福大人跟我說,他隻忠於南詔,隻要我做的事為南詔計,他就挺我,反之……”
於長卿笑著說道:“福海那個人性格古怪,從大內侍衛一步步走到今天的,跟朝中百官來往很少,也不站隊,他能派弟子助你,應該是念司南伯的舊情,你一個童生,以後跟他基本上沒交集,不用放在心上,你明日到底有何妙策製敵?”
柳毅凡豎起手指說了兩個字:“秘密”。
吃完飯跟月兒剛進大屋,韶華就將幾封密報遞給了柳毅凡,柳毅凡越看臉色越難看。
“怎麼了三郎,南疆戰事沒按預想那麼發展?”
柳毅凡點點頭。
“萊州守備不放左營和鎮南軍入城,連兵部送的攻城器械也不讓進,大批的攻城器械堆在城下,若此時敵至,攻城器械就等於給敵人送的大禮。
而左營和鎮南軍若保護攻城器械,就無法化整為零,會被敵軍咬死,現在進退兩難。”
說完柳毅凡就拿著密報去了作戰室。
一進作戰室,於長卿和三爺臉色相當難看,應該也收到了前線的消息。
“於大人,萊州城的事你們也知道了?大人打算如何處置?”
於長卿氣的一拍桌子。
“我這就進宮麵聖,一個萊州守備哪有那麼大膽子?分明是有人授意,這是要借刀殺人!”
柳毅凡忙端著杯茶遞給了於長卿。
“大人,您去麵聖能解決什麼問題?這事迫在眉睫,再耽誤下去,咱的人就被包餃子了,我倒有一策,隻是不知大人敢不敢做?”
於長卿和三爺同時看向了柳毅凡:“有主意說啊?這都什麼時候了?”
“我即刻傳令暗衛,在攻城器械下布雷,把手裡的雷都用上,隻留少量騎兵看守,剩下的人立刻分散隱匿,您對上就說隊伍都打散了,若犬夷和蒲甘攻城,那些攻城器械算是咱給敵人送的一份大禮。”
“至於萊州能不能守住,您就彆操心了,您的兵都被打散了,明日就是我跟穆嫣然的決戰,隻要我贏,她依照賭約退兵,黑旗要還是見死不救,嗬嗬……”
隔岸觀火,李代桃僵,柳毅凡這主意讓三爺和於長卿眼皮直跳。
如果南疆態勢真發展成這樣,被架火上烤的,可就變成李源了。
那一萬多犬夷蒲甘聯軍可是窮寇,為了活下去肯定玩命攻打萊州府,南越撤兵,左營和鎮南軍被打散,你身為兵部尚書,手握重兵龜縮不出,彆說朝廷這關不好過,老百姓的吐沫都能淹死你。
若出城解救萊州,能不能打敗南疆軍不說,就是贏也會損兵折將,這時保存了實力的左營和鎮南軍,在南疆可就又占優勢了,收回鎮南關順理成章。
如果司南伯沒死,南疆就又回到了主戰派手裡。
“三少,你這計策甚是陰毒啊,你這麼做了以後,李源怎麼做都被動,就按你說的來,我大不了背個指揮不力之責,可南疆大局一定,誰手裡有兵,誰才有話語權,問題是李源不去救萊州,你又如何應對?”
柳毅凡笑了:“城破人亡唄?城外上萬援軍,大量攻城器械,萊州城都不讓進,他死不是自找的?您也不用去麵君,明日您上表說明情況,我估計那時候萊州都打上了。”
“咱要的就是時間差,您的人打散了,傳遞消息不及時很正常,九裡灘以少勝多,重創了犬夷,左營和鎮南軍也擋了蒲甘這麼多天,您雖敗猶榮啊?”
於長卿於心不忍,但最終還是同意了柳毅凡的計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