莊澤早就知道了宋聞禮和阮唯之間的那點破事。
他既替那位被蒙在鼓裡的正牌宋太太不值,也覺得阮總監可悲,可說到底,他隻是個打工的,拿錢辦事,從不多嘴。
但他打心底裡厭惡宋聞禮這副人前一套背後一套,高高在上的偽君子模樣。
心裡再怎麼腹誹,麵上卻不敢露出分毫,莊澤連忙點頭哈腰:“好的宋總,我明白了。”
宋聞禮這才收回目光,推門而入。
辦公室裡,阮唯正坐在沙發上。
一身剪裁利落的職業套裙,腿上刻意換了雙勾人的黑色絲襪,兩條長腿交疊著,搭在麵前的茶幾上,姿態慵懶。
見他進來,她紅唇一勾,眼神嫵媚。
徑直走到她麵前,宋聞禮眉頭緊鎖地開門見山:“芙芙怎麼樣了?”
阮唯像是沒聽出他話裡的焦急,慢條斯理地換了個姿勢,讓裙擺下的風光愈發惹眼,才懶洋洋地開口:“在幼托所呢,好好的。”
宋聞禮眉頭皺得更緊了,語氣裡透出明顯的慍怒:“你不是說她發燒了?”
阮唯輕笑一聲,絲毫不在意,“我不說芙芙發燒了,今天你會過來見我嗎?”
宋聞禮臉色瞬間沉了下去,“阮唯你還是三歲小孩嗎?”
阮唯應他,“你說我是,那我就是。”
“你!”宋聞禮壓著火,“平時你找我,我哪次沒來,可今天是薑願的生日,你故意作什麼妖?沒事我就先走了。”
阮唯看他轉身要走,起身一把拉住宋聞禮的手臂。
“誰說沒事?”她聲音帶著點撒嬌的委屈,“你現在都不關心我了。”
宋聞禮眉頭擰得更緊,想抽回自己的手,卻被阮唯反手握住,她順勢將他的掌心按在自己纖細的腰肢上,整個人貼近了些。
“我腰好酸,”她低聲呢喃,睫毛輕顫,望著他,“給我揉揉嘛。”
宋聞禮臉色依舊冷硬,想收回自己的手。
但阮唯卻死死扣住不放,還往前靠了一步,讓兩人之間幾乎沒有縫隙。
見他遲疑,她紅唇微翹,不急不緩地補上一句:“昨晚你走之後,芙芙就開始低燒,我抱著哄到天亮,真的累壞了。”
宋聞禮聽到這裡,總算鬆動。
他看著阮唯眼下蓋不住的烏青,顯然是真的熬了一夜。
沉默片刻,他手在她腰側輕柔地按捏起來。
“怎麼昨晚不給我打電話?”語氣雖淡,但終歸軟下來不少。
他昨晚在車裡待了一夜,直到天亮買好早餐才去找的薑願,如果阮唯打電話的話,他一定立馬過去。
阮唯順勢趴在他肩膀上,小聲嘟囔:“心疼你啊,既要忙工作,又要照顧我跟芙芙,還要應付那個女人,我不想讓你太累。”
宋聞禮手頓了頓,想到薑願在車裡等他,猶豫之下,還是慢慢將阮唯推開。
“不舒服就多休息,公司的事讓莊澤去做,我真得走了,薑願還在等我。”
話音剛落,阮唯卻忽然踮起腳尖,柔軟的唇瓣印在了他的薄唇上。
她勾住他的脖子,眼波流轉,聲音又軟又黏:“那就讓她再等等。”
薑願從電梯走出去後,沒有離開,而是在電梯外站了一分鐘左右,再次走進了電梯,然後按了樓層。
到達十二樓,她朝剛才的會客室走去。
莊澤在旁邊的辦公室門外站著,看著薑願愣了一下,顯然沒想到她會再回來,想偷偷摸摸拿手機給阮唯發消息。
薑願快步走去了過去,摁住了他拿手機的動作,眼眶微紅,聲音有些抖。
“我給你三百萬,你幫我做件事,行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