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大花臉上掛著輕鬆得意的笑容,扭著腰走向院門。
她腦子裡是沈念被製服後,跪地求饒的狼狽模樣。
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頭,以後還不是被拿捏的死死的。
門“吱呀”一聲被拉開。
門外站著的,不是王二柱,也不是他那幾個狐朋狗友。
而是村裡的文書,文書臉色嚴肅,眼神銳利。
王大花臉上的笑容瞬間凍結。
“叔你咋的來了?”
“我咋的就不能來了?趕緊的去通知一下王二柱的家人,他們幾個癟三昨晚上欺負人家沈念,沈念昨晚上報案了,人都被帶去派出所了,速度快點兒,趕緊的,我去通知其他人。”
王大花雙腿一軟,差點手死死抓住門框才勉強站穩。
“你說啥,我侄子他、怎麼了?”
“王二柱等人涉嫌故意傷害、已被依法拘留了。”
“一定是那個沈念,是那個狐狸精誣告,肯定是她勾引我侄子。”
王大花猛地尖叫起來,像一頭被激怒的母獸,聲音尖利刺耳。
“你們抓錯人了,趕緊放了我侄子,我要去找那個小賤人算賬。”
文書一臉不耐煩,厲聲喝道:“王大花同誌,請你冷靜,事實清楚,證據確鑿,你彆跟我胡攪蠻纏,我也是來通知你的,你趕緊去找你大哥說清楚。”
留下這話,文書冷哼一聲轉身離開。
丟人現眼的玩意兒,搞得這都是些什麼破事兒。
王大花眼神空洞,嘴唇哆嗦著,再也發不出尖利的叫罵。
完了完了!
她得趕緊去通知大哥去。
王大花跌跌撞撞朝著另一個村子方向跑去。
與此同時,縣醫院的病房裡。
沈念已經醒了,舌頭的劇痛在藥物的作用下減輕了些,但每一次吞咽和呼吸,都讓她不適。
她臉色蒼白,嘴唇乾裂腫脹,鼻子裡還插著氧氣管,整個人顯得異常虛弱。
然而,那雙眼睛卻清醒得嚇人,裡麵沒有淚光,沒有委屈,隻有一片冰冷。
病房門被輕輕叩響,隨即推開。
顧梟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。
他顯然一夜未眠,眼下一片青黑,身上還帶著林間露水的潮氣和淡淡的、未散儘的野豬血腥味。
他連軍裝都沒來得及換,袖子上還隱約可見深褐色的乾涸血跡。
他的步伐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,目光第一時間就鎖定了病床上的沈念。
看到她虛弱模樣,顧梟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緊,一股難以言喻的怒火和心疼猛地竄起,燒得他胸口發悶。
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床邊,喉結滾動了一下,聲音低沉沙啞,帶著壓抑的情緒:“你、你怎麼樣?醫生怎麼說?”
沈念聞聲,緩緩轉過頭。
看到顧梟,她一臉吃驚。
“你怎麼來了?”
她試圖掙紮坐起來,顧梟上前一步摁住她,語氣焦急擔心。
“彆亂動,你這娘們怎麼這麼虎,都受傷了就乖一點。”
聽他埋怨的語氣,沈念總感覺怪怪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