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的人,還以為他們很熟悉似的。
顧梟伸出去想碰碰她額頭、看看她傷處的手,僵在了半空。
他的手上臟兮兮的,手掌心還有乾涸未洗掉的豬血。
沈念無辜的眨了眨眼睛,她舌頭疼,現在一點都不想張嘴。
他站在床邊,身形挺拔如鬆,他張了張嘴,想說什麼,最終隻是緊緊抿住了唇,無聲地握成了拳頭,指節泛白。
病房裡陷入了更深的寂靜,小護士突然走了進來,看到顧梟站在床邊,又看了眼病床上的沈念,語氣凶巴巴埋怨道:“這麼大個男人,是怎麼做人家愛人的,媳婦都傷這麼嚴重了,一家人一晚上沒一個出現的。”
顧梟先是一頓,接著麵露尷尬,隨即對沈念嘿嘿一笑。
小護士又看了眼他身上臟兮兮的軍綠色衣服,上麵還沾著血,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。
有沒有可能,他昨晚上是在忙?
顧梟客客氣氣問道:“同誌,麻煩問一下,她能吃什麼,我這就去給她買。”
“三天不能吃喝,給她吊的瓶子裡是葡萄糖,不能給她吃任何東西。”
“好,那我知道了,謝謝同誌。”
小護士給沈念吊上瓶子,趕緊走人。
病房裡又剩下兩人了。
顧梟道:“那我去給你買一身衣服,等會兒吊完瓶子,你記得換上。”
沈念猶豫一下,口齒不清嘟囔道:“謝謝顧大哥。”
一聲顧大哥,顧梟還以為自己沒聽清楚。
之前他都喊自己‘喂’,或者‘那個誰’,現在開始喊他顧大哥了。
這說明,她是不是也喜歡自己?
短短一瞬間,顧梟差點連兩人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。
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,他發現沈念其實對感情沒什麼感覺,而且似乎也沒有找對象的心思。
越是這樣,就說明這個女人頭腦清晰,不會被一般的男人哄走。
這樣,他以後有的是機會。
沈念身上的衣服臟兮兮的,她確實應該換洗一下。
從醫院出來,顧梟去供銷社買了兩個盆,一個洗臉一個洗腳,另外還買了毛巾、牙刷、牙膏一些必需品。
再次回來時,趙隊帶人來了。
趙隊在醫院門口看到顧梟,有些震驚。
“顧團長,你這是還沒歸隊?”
“過來看看,你怎麼來了?”
趙隊四下左右看看,目光落在他那破破爛爛的麵包車後麵的救護車上,小聲道:“我說你小子昨晚上下手也太狠了,四個人就沒一個是健全的,那個王二柱命根子都被踹壞了,肋骨都斷了四根。
還有其他三個人,一個胳膊折了,一個腿折了,還有個鼻梁骨斷了。”
顧梟挑眉,就這還都是輕的。
要不是被紀律壓著,昨晚上他都想捏爆他們。
顧梟語氣輕飄飄道:“屋子裡黑漆漆的,下手沒個輕重,沒死就成。”
趙隊知道他的脾氣,煞煞摸了摸鼻子,對他道:“那個啥,上次就看你這麼緊張那小瘋子,你不會是對人家有點意思吧?”
顧梟冷冷剜了眼趙隊:“你什麼時候也這麼八卦了,我先進去看她,有啥情況你中午給我打電話通個氣兒。”
趙隊點了點頭,顧梟拎著大步進了醫院。
不遠處,幾個施暴者的家屬著急忙慌朝醫院這邊跑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