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說版第三十七章:郝子雲的細心,無微不至的照顧
一、深夜的心悸,溫暖的守護
錦城的秋夜,涼意浸骨。
老舊的出租屋窗戶縫隙裡,鑽進來的風帶著街邊梧桐樹的落葉氣息,拂過燕妮兒汗濕的額角。
她蜷縮在硬板床上,小腹處傳來一陣陣細密的墜痛,像是有無數根針在輕輕紮著,疼得她額頭冷汗涔涔,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。
懷孕七個多月的身子,像一座沉甸甸的小山壓在她身上,四胞胎的重量讓她連翻個身都費勁。
“唔……”
一聲壓抑的悶哼從喉嚨裡溢出,燕妮兒的眉頭死死蹙著,蒼白的嘴唇咬出了深深的牙印。
她不敢大聲喘氣,怕吵醒隔壁打地鋪的郝子雲。
這些天,他為了這個家,白天頂著烈日去撿廢品,傍晚還要去夜市幫人看攤子,回到家時,往往累得連話都說不出來,沾著枕頭就能睡著。
她不想再給他添麻煩。
可那股墜痛卻像是纏人的藤蔓,越收越緊,疼得她眼前陣陣發黑,雙手不由自主地攥緊了身下洗得發白的床單。
床單的邊角被她絞出了深深的褶皺,就像她此刻揪成一團的心。
“妮兒?”
低沉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,在寂靜的夜裡響起。
緊接著,是窸窸窣窣的起身聲,然後,一道單薄的身影快步走到床邊。
昏黃的台燈被輕輕摁亮,暖黃的光線勾勒出郝子雲清俊卻帶著疲憊的臉龐。
他的眼睛裡布滿了紅血絲,眼下是濃重的青黑,顯然是累極了,可那雙看向她的眸子,卻盛滿了毫不掩飾的擔憂。
“怎麼了?是不是哪裡不舒服?”
郝子雲蹲下身,粗糙的手掌小心翼翼地覆上燕妮兒的額頭,觸手一片冰涼的濕意。
他的眉頭瞬間擰成了川字,聲音裡的焦急更甚。
燕妮兒咬著唇,搖了搖頭,想說自己沒事,可話到嘴邊,卻變成了帶著哭腔的哽咽:“肚子……肚子有點疼。”
“肚子疼?”
郝子雲的臉色唰地一下白了,他幾乎是立刻就伸手,動作輕柔得像是怕碰碎了什麼珍寶似的,覆上她高高隆起的小腹。
他的手掌溫熱,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,輕輕貼著她的皮膚,小心翼翼地摩挲著。
“是哪種疼?是一陣一陣的,還是一直疼?”
他的聲音放得極低,生怕自己的語氣會嚇到她。
燕妮兒靠在床頭,虛弱地喘著氣,額頭上的冷汗順著鬢角滑落,滴進脖頸裡,帶來一陣冰涼的寒意。
“是……是一陣一陣的,像抽筋似的。”
她的聲音細若蚊蚋,帶著難以掩飾的恐懼。
她懷的是四胞胎,從懷孕開始,醫生就反複叮囑過,她的身子底子弱,月份大了之後,很容易出現早產的跡象。
她怕,怕自己撐不住,怕肚子裡的四個小家夥會有什麼閃失。
郝子雲察覺到她的顫抖,立刻伸手,將她輕輕攬進懷裡。
他的懷抱不算寬厚,卻異常溫暖,帶著淡淡的皂角和陽光的味道,那是屬於他獨有的氣息,能讓燕妮兒瞬間安定下來。
“彆怕,妮兒,有我在。”
他低頭,在她汗濕的發頂印下一個輕柔的吻,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,“我去給你倒杯熱水,再拿個暖水袋捂捂,好不好?”
燕妮兒點了點頭,將臉埋進他的胸膛,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,原本慌亂的心,漸漸平複了些許。
郝子雲小心翼翼地鬆開她,轉身快步走向廚房。
出租屋的廚房很小,隻有一個破舊的煤氣灶和一個掉了漆的櫥櫃,可他卻把這裡收拾得乾乾淨淨。
很快,他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紅糖水走了過來,又從床底下拿出一個洗得乾乾淨淨的暖水袋,灌上了溫水。
他先扶著燕妮兒坐起身,將水杯遞到她唇邊,耐心地喂她喝了幾口。
溫熱的紅糖水順著喉嚨滑進胃裡,暖意瞬間蔓延開來,驅散了些許寒意。
然後,他又將暖水袋用毛巾裹好,輕輕放在她的小腹上。
“溫度剛好,你捂著,看看會不會舒服點。”
他坐在床邊,一隻手輕輕握著她的手,另一隻手則一下一下地,極其輕柔地幫她順著脊背。
他的動作很輕,很緩,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。
燕妮兒靠在他的肩上,感受著他掌心的溫度,聽著他低聲的安慰,眼眶不知不覺就紅了。
她想起自己在鹿家彆墅的日子,想起鹿鳴的冷漠,想起白薇薇的挑釁,想起王守人的步步緊逼。
那些日子,她像是活在冰窖裡,連一絲暖意都感受不到。
可現在,在這個破舊的出租屋裡,在這個一無所有的流浪漢身邊,她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和安心。
“雲雲……”
她輕輕喚著他的名字,聲音裡帶著濃濃的鼻音。
“我在。”
郝子雲低頭看她,眼底的溫柔,能將人溺斃。
“謝謝你。”
燕妮兒的聲音很輕,卻飽含著無儘的感激。
謝謝你,在我最狼狽的時候,向我伸出了援手。
謝謝你,在我最絕望的時候,給了我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。
謝謝你,用最純粹的溫柔,將我從地獄裡拉了出來。
郝子雲笑了笑,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,動作溫柔得不像話。
“跟我說什麼謝?”
他輕聲道,“你是我的女人,肚子裡還懷著我的孩子,我照顧你,是天經地義的事。”
雖然,他並不知道,這四個孩子,其實並不是他的。
可他從一開始,就沒有絲毫的嫌棄,反而將她和孩子,當成了自己的命。
燕妮兒的心,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,酸澀又溫暖。
她看著他清俊的側臉,看著他眼底的溫柔,忽然覺得,就算這輩子都住在這個破舊的出租屋裡,就算一輩子都過著清貧的日子,好像也沒什麼不好。
隻要有他在,就夠了。
夜很深,很靜。
窗外的風漸漸停了,月光透過窗戶,灑下一地清輝。
郝子雲就坐在床邊,一直握著她的手,直到她的呼吸漸漸平穩,陷入沉睡。
他沒有睡,隻是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的睡顏,眼底的溫柔,濃得化不開。
他知道,她的身子不容易,懷四個孩子,要吃多少苦,受多少罪。
他能做的,就是守著她,護著她,儘自己最大的努力,讓她和肚子裡的孩子,平平安安的。
他輕輕俯身,在她的唇角,印下一個比月光還要溫柔的吻。
“妮兒,彆怕。”
他低聲呢喃,像是在對她承諾,又像是在對自己發誓,“我會守著你,守著我們的孩子,一輩子。”
二、清晨的粥香,暖胃的關懷
天剛蒙蒙亮,窗外就傳來了清脆的鳥鳴聲。
燕妮兒是被一陣淡淡的粥香喚醒的。
她睜開眼,入目是熟悉的天花板,鼻尖縈繞著一股清甜的小米粥的香氣,還夾雜著些許紅棗的甜香。
她動了動身子,發現小腹處的墜痛已經緩解了不少,暖水袋還溫溫熱熱地貼在上麵。
她轉頭看向床邊,郝子雲已經不在了。
隻有她的手心裡,還殘留著他掌心的溫度。
她撐著身子坐起來,披了件外套,慢慢走到客廳。
客廳很小,隻有一張破舊的沙發和一張小小的茶幾,可此刻,茶幾上卻擺著一個冒著熱氣的砂鍋,旁邊放著兩個乾淨的碗。
郝子雲正蹲在廚房的灶台前,小心翼翼地攪拌著鍋裡的東西。
他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藍色工裝外套,背影單薄卻挺拔,晨光透過窗戶,灑在他身上,勾勒出一圈柔和的金邊。
燕妮兒靠在門框上,靜靜地看著他,嘴角不由自主地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。
“醒了?”
郝子雲像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,轉過頭來,臉上露出一抹乾淨的笑容,“肚子還疼嗎?”
燕妮兒搖了搖頭,走到他身邊,低頭看向鍋裡。
鍋裡是熬得軟爛的小米粥,裡麵還加了幾顆紅棗和桂圓,粥香濃鬱,看著就讓人胃口大開。
“你什麼時候起來的?”
她輕聲問道。
“剛起沒多久。”
郝子雲關掉煤氣,將砂鍋端起來,小心翼翼地放到茶幾上,“醫生說你身子弱,要多喝點養胃的粥,我特意早起了半個小時,給你熬了小米粥,加了點紅棗桂圓,補氣血的。”
他一邊說著,一邊拿起碗,盛了滿滿一碗粥,又細心地用勺子攪了攪,吹涼了些,才遞到她麵前。
“嘗嘗,看合不合口味。”
燕妮兒接過碗,舀了一勺放進嘴裡。
粥熬得恰到好處,軟糯香甜,紅棗和桂圓的甜香融入其中,口感極佳。
溫熱的粥滑進胃裡,暖洋洋的,舒服得讓人想歎氣。
“很好喝。”
她抬起頭,看向郝子雲,眼底滿是笑意,“比我喝過的任何一碗粥都好喝。”
郝子雲的眼睛亮了亮,像是得到了獎勵的孩子,笑得一臉燦爛。
“喜歡就好,喜歡我以後天天給你熬。”
他說著,也盛了一碗粥,坐在她對麵,慢慢喝著。
陽光透過窗戶,灑在小小的客廳裡,落在兩人身上,溫暖而靜謐。
燕妮兒看著郝子雲低頭喝粥的樣子,看著他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,看著他嘴角那抹乾淨的笑容,心裡忽然湧起一股強烈的幸福感。
這種幸福,無關金錢,無關地位,隻關乎眼前的這個人,和這碗溫熱的粥。
她忽然覺得,自己之前所受的那些苦,那些委屈,都是值得的。
如果不是經曆了那些,她怎麼會遇到眼前這個,把她捧在手心裡疼的男人?
“雲雲,”
燕妮兒放下碗,看著他,輕聲道,“等孩子生下來,我們就結婚吧。”
郝子雲喝粥的動作一頓,猛地抬起頭,看向她,眼睛裡滿是不敢置信。
“你……你說什麼?”
他的聲音有些顫抖,像是怕自己聽錯了。
燕妮兒看著他的眼睛,認真地重複道:“我說,等孩子生下來,我們就結婚。”
她知道,自己懷的孩子,可能並不是他的。
她也知道,他一無所有,沒有錢,沒有房,甚至連一份穩定的工作都沒有。
可她不在乎。
她在乎的,是他這個人,是他的溫柔,他的善良,他的擔當。
她想和他在一起,想和他一起,把這四個孩子撫養成人,想和他一起,過著平平淡淡卻充滿煙火氣的日子。
郝子雲怔怔地看著她,眼眶一點點紅了。
他從來沒有想過,自己這個一無所有的流浪漢,竟然能得到她的垂青。
他以為,隻要能守著她,守著孩子,就夠了。
卻沒想到,她竟然願意嫁給自己。
“妮兒……”
他的聲音哽咽了,放下碗,伸手緊緊握住她的手,“你……你不嫌棄我嗎?我一無所有,給不了你好的生活,給不了你像樣的婚禮……”
“我不嫌棄。”
燕妮兒打斷他的話,看著他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說道,“我在乎的不是這些,我在乎的是你。隻要有你在,就算是住在這個出租屋裡,我也覺得很幸福。”
郝子雲再也忍不住,猛地將她攬進懷裡,緊緊地抱著她,像是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。
他的肩膀微微顫抖著,壓抑的哽咽聲,在寂靜的客廳裡響起。
燕妮兒靠在他的懷裡,輕輕拍著他的背,感受著他的激動和喜悅,嘴角的笑意,愈發溫柔。
陽光越發明媚了,灑在兩人相擁的身影上,將這一刻的幸福,永遠定格。
三、笨拙的按摩,貼心的嗬護
吃過早飯,燕妮兒坐在沙發上,看著郝子雲收拾碗筷。
他的動作很麻利,洗碗、擦桌子、拖地,一氣嗬成。
很快,小小的出租屋就被他收拾得乾乾淨淨,一塵不染。
燕妮兒看著他忙碌的身影,心裡暖暖的。
她懷孕之後,身子越來越沉,做什麼都不方便,家裡的大小家務,就全都落在了他的肩上。
可他從來沒有一句怨言,總是把家裡收拾得井井有條,把她照顧得無微不至。
郝子雲收拾完,走到沙發邊坐下,看著燕妮兒微微蹙著的眉頭,輕聲問道:“是不是腰又酸了?”
燕妮兒點了點頭。
隨著肚子越來越大,她的腰每天都酸得厲害,有時候甚至連坐都坐不住。
“我給你揉揉吧。”
郝子雲說著,小心翼翼地扶著她,讓她靠在沙發靠背上,然後他半跪在地上,將手掌搓熱,輕輕放在她的腰上。
他的手掌很大,很厚實,帶著溫熱的溫度。
他的動作很輕,很緩,一點一點地揉捏著她的腰側。
一開始,他的手法還有些笨拙,力道也掌握得不太好。
燕妮兒忍不住悶哼了一聲。
“是不是弄疼你了?”
郝子雲立刻停下手,緊張地看著她。
“沒有,”
燕妮兒搖了搖頭,笑著道,“就是有點癢。”
郝子雲鬆了口氣,臉上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。
“我以前沒給人揉過,手法不太好,你忍著點。”
他說著,又重新把手放在她的腰上,這次,他的動作更加輕柔了,力道也放得更緩了。
他一邊揉著,一邊低聲問道:“這樣舒服點嗎?”
“嗯,舒服多了。”
燕妮兒閉上眼,享受著他的按摩,嘴角揚起一抹愜意的笑容。
溫熱的掌心,恰到好處的力道,揉得她腰上的酸脹感一點點消散開來,舒服得讓人昏昏欲睡。
郝子雲看著她愜意的樣子,嘴角也忍不住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。
他認真地揉捏著她的腰側,時不時還會輕輕捶打幾下,雖然手法依舊有些笨拙,可那份心意,卻足夠真摯。
陽光透過窗戶,灑在兩人身上,溫暖而祥和。
燕妮兒閉著眼,感受著他掌心的溫度,感受著他指尖的溫柔,心裡忽然覺得,這樣的日子,真好。
沒有勾心鬥角,沒有爾虞我詐,隻有柴米油鹽的平淡,和細水長流的溫暖。
她想起自己曾經寫過的那些小說,那些關於愛情,關於幸福的故事。
以前,她總覺得,幸福是遙不可及的,是需要用金錢和地位來堆砌的。
可現在,她才明白,真正的幸福,其實很簡單。
就是清晨的一碗熱粥,就是深夜的一次守護,就是疲憊時的一次按摩,就是相濡以沫的陪伴。
“雲雲,”
燕妮兒睜開眼,看向他,輕聲道,“你真好。”
郝子雲抬起頭,對上她溫柔的目光,臉頰微微泛紅,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。
“傻瓜,跟你說過多少次了,我是你男人,照顧你是應該的。”
他低下頭,繼續幫她揉著腰,指尖的力道,愈發輕柔。
燕妮兒看著他泛紅的耳根,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這個男人,總是這樣,明明做著最溫柔的事,卻偏偏要裝作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。
她伸出手,輕輕撫摸著他的頭發,發絲柔軟,帶著淡淡的陽光的味道。
“嗯,我的男人,最好了。”
她輕聲道,語氣裡滿是寵溺。
郝子雲的動作一頓,臉頰更紅了,嘴角的笑容,卻怎麼也藏不住。
小小的出租屋裡,彌漫著溫馨的氣息,陽光正好,歲月靜好。
四、午後的時光,歲月的靜好
午後的陽光,格外溫暖。
郝子雲搬了一張躺椅,放在窗邊,又拿了一個厚厚的墊子鋪在上麵。
然後,他小心翼翼地扶著燕妮兒,讓她躺在躺椅上。
“曬曬太陽,補補鈣,對孩子好。”
他輕聲說道,又拿了一條薄毯,蓋在她的腿上。
燕妮兒躺在躺椅上,閉上眼睛,感受著陽光灑在身上的溫暖。
暖洋洋的,舒服得讓人不想動彈。
郝子雲坐在她身邊的小板凳上,手裡拿著一本破舊的故事書,低聲念著。
那是他從廢品回收站撿來的,書皮已經掉了,書頁也泛黃了,可他卻把它當成了寶貝。
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,帶著一種獨特的磁性,念著書裡那些關於王子和公主的故事。
燕妮兒閉著眼,聽著他的聲音,聽著窗外的鳥鳴聲,心裡一片寧靜。
她能清晰地感受到,肚子裡的小家夥們,在輕輕蠕動著,像是在回應著他的聲音。
她伸出手,輕輕放在自己的小腹上,嘴角揚起一抹幸福的笑容。
“雲雲,你說,孩子們生下來,會是什麼樣子的?”
她輕聲問道。
郝子雲放下書,看向她的肚子,眼底滿是憧憬。
“應該會像你吧。”
他輕聲道,“像你一樣,有一雙漂亮的眼睛,有一張精致的臉蛋。”
燕妮兒笑了起來,“也有可能像你啊,像你一樣,善良,溫柔。”
郝子雲也笑了,伸手輕輕覆在她的手上,和她一起,感受著肚子裡孩子的動靜。
“像誰都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