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景曜手腕微旋,表情卻一動不動。他側頭,臉頰幾乎貼過風琛的鬢角,那股冷峻與審視交錯成危險的張力。
空氣的距離短到隻剩混雜著數據流香氣的薄霧。
突然,蕭景曜反手一拉,硬生生將風琛扯進防火牆邊緣,指節與風琛掌背相擦。
兩人肩膀貼合,肌膚經由虛擬反饋裝置敏銳地感知到彼此的溫度——那是一種強迫入侵和被迫接受的荒誕糾纏,狹促、微妙而極具壓迫感。
“你以為這是你的主場?”蕭景曜聲音低得像一把解剖刀在桌麵劃過,鼻息幾乎擦過風琛耳骨。
他的手指鉗製風琛操作空間,卻沒有掩去那份嚴密計算之下的銳利。
風琛咬住後槽牙,眉頭死死一緊,他下意識要甩開對方,卻發現自己的操作權限被強行並聯,渾身的意誌像是被陌生而極具壓迫感的目光穿刺著,生理的敏感與心理的怒意交織著燃燒。
蕭景曜的氣息,幽冷侵骨,像深夜玻璃滲進凝霜。
他的手勁並不大,卻巧妙地讓兩人掌紋堆疊到一起,每一寸動作全都籠罩著絕對的主控與遊移不定的危險氣氛。
倏地,一道急速代碼閃躍,風琛反手斬落,解開了蕭景曜鉗製,動作利落地將自身從那種曖昧又帶著極端尷尬的角力中脫開。
他抬頭,對方高鼻深目,冷漠中透著一抹詭秘的饒有興致。
“原來如此,”風琛低笑一聲,用指腹撫了撫自己的手腕,眸光變得更鋒利,,“喜歡玩心理戰是吧?
告訴你——我最不怕的就是對視。”
夜鴞並未馬上還擊,隻是雙手交疊於胸前,眼眸銳利地咬住風琛的一舉一動。
兩人的對抗越發糾纏,攻防代碼在空間中縱橫翻卷,代碼碎片一寸寸在指間絞殺,空氣中的張力盤旋不止。
風琛操作節奏極快,卻始終帶著淡淡的戲謔,鼻梁微微蹙起,嘴角常常溢出一句冷言:“你這黑鴉,倒是勁頭十足,要不要和我拚到淩晨?”
蕭景曜卻隻是揚手,黑色風衣鼓掌般滑過數字光幕,眼神不再遊移,冰冷如磐石。
他猛地大幅操控數據流,將數據包化形為淩厲巨刃,直接逼入核心“聖所”。
風琛卻每一次都堪堪躲過,唇舌間故作淡定。
每當風琛遇險,像即將陷入深淵,夜鴞總能以一種令人心驚膽戰的從容將其推出危口,給人一種他對每一個細節的精準計算——壓迫感與奇詭的安穩仿佛一紙之隔。
空氣凝結,短短幾分鐘,汗水已滲在風琛鬢角。
他手腕還殘留著對方掌心那刻骨的溫度,既覺憤懣又擋不住按捺不住的刺激。
他試圖拉遠距離,卻時常被對方捕捉,甚至在對攻交錯時被蕭景曜用手背輕點頸側,那觸感既冰涼又讓人頭皮發麻。
風琛厭惡地側頭,還狠狠揚了揚下巴,雙眸鋒利。
“還沒完?”風琛聲音繃緊,“還是說,你就會玩這些花活?”
蕭景曜的嘴角露出一絲漫不經心的笑,把手掌貼近風琛鍵位,“你不也一樣?
嘴硬、動作狠,倒有幾分意思。”
這一番交纏——身體與虛擬世界同步,手掌、肩肘、指縫、頸側,曖昧的尷尬與敵意,像波紋疊浪,甚至一度讓數據空間的氣氛近乎扭曲。
風琛動作越發果決,蕭景曜也愈發專注,每個動作都擲地有聲,冷色虛線一環環斬落,空間氣壓一度窒息。
突然間,雙方同時停下,各自後撤半步。短暫定格後數據風暴炸裂,黑色鳥翼暴掠而下,將虛擬空間切割成碎片。
夜鴞回身,眸光擊碎數據霧氣,低聲吐出一串極短字符:“你很有趣,繼續撐著。”
旋即,他在虛空中寫下明亮碎片組成的一句話:
“星河未泯,終有爭鋒。”
風琛眉心一緊,卻立刻攥緊拳頭,嘴角揚起一絲凜然的笑。
他盯著夜鴞身影消褪,手指點在空中,苦笑中帶著濃烈的戰意。
空間之外,數據陸續複位,所有安全協議被強行恢複。
技術團隊亂作一團,風琛卻獨自站定,眼中帶著極儘複雜的思量。
他整理了一下胸前的衣襟,輕輕呼出一口冷氣,整個人依舊挺拔且鋒利如初。
主控屏上留下一串殘影:
“星河未泯,下一局見。”
有微弱的霓虹藍在夜色下晃蕩,警鈴逐漸遠去,但空氣中縈繞的,不隻是硝煙,還有一場未竟的暗戰。
正是:
夜幕浮沉千脈湧,
兩雄對弈未分明。
星河深處風雷起,
玄機暗湧引新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