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琛的神經同步器突然震動，是蘇若雪發來的實時數據：“玩家數據碎片化速率降到78%！
但還有八千個坐標完全混亂的玩家，他們的位置在三維空間裡疊加了！”
“疊加態？”夜闌辰的手指在鍵盤上停頓半秒，戰術目鏡的紅光突然暴漲，“用質數序列給他們編號！
1到8000，每個編號對應一個臨時坐標——風琛，把模擬工具的維度拓展到四維，我要給疊加態玩家做坐標切片！”
風琛的額頭沁出細汗，他扯下戰術手套按在量子計算機的生物識彆區，權限認證的藍光在掌心流轉：“四維模擬啟動，需要消耗30%的超算算力......”
“用！”夜闌辰的聲音像繃緊的琴弦，“現在不是省算力的時候！
淩霄，讓後勤組準備好坐標重組器——等我算出切片順序，立刻給玩家綁定臨時坐標！”
淩霄的通訊器換了隻手，另一隻手快速在終端上敲擊，把後勤組的待命狀態投影到全息屏：“A組負責12000號，B組20014000......磐石，把重組器的能量輸出調到最大功率！”
指揮中心的掛鐘轉了三圈，夜闌辰的技術師長袍後背浸透了汗，在椅子上印出深色的蝴蝶形狀。
他突然拍案而起，戰術目鏡的裂痕裡迸出細碎的金色數據流：“找到了！
穩定周期在18分17秒後出現，持續0.23秒！”
“模擬驗證通過。”風琛的終端彈出綠色確認框，他把四維坐標切片圖推送到所有人的屏幕上，“每個疊加態玩家的臨時坐標已綁定，重組器能量就緒。”
“後勤組準備！”淩霄的通訊器貼在耳邊，指節在控製台敲出急促的鼓點，“倒計時開始——10、9、8......”
“3、2、1！”夜闌辰的手指重重按下確認鍵，全息屏上的蟲洞亂流突然頓了頓，像被按下暫停鍵的影片。
八千個疊加態玩家的坐標切片同時亮起，像撒進夜空的星子，順著夜闌辰算出的軌跡，穩穩落進重組器的安全區間。
“數據碎片化速率降到12%！”蘇若雪的聲音帶著哭腔，“玩家開始脫離像素化狀態！”
指揮中心突然安靜下來，隻有設備運轉的嗡鳴還在響。
夜闌辰癱在椅子上，技術師長袍滑到地上，戰術目鏡歪在鼻梁上，發梢的呆毛軟趴趴地垂著。
淩霄靠在控製台上，領帶歪成麻花，通訊器還攥在手裡，指腹被壓出紅印。
風琛的作戰服內襯還在發燙，他彎腰撿起夜闌辰的袍子搭在椅背上，指尖碰到對方後頸的汗，涼絲絲的。
係統提示音突然響起，三道金色光門從天花板垂落，分彆罩住三人。
光門裡飄出半透明的技能書，封皮上的燙金字體閃著光：【蟲洞共振·協同技】。
“這是......”淩霄伸手觸碰技能書，指尖穿過封皮時傳來電流般的酥麻。
“係統獎勵。”風琛的終端彈出說明，“根據團隊在極限災難中的協作表現發放，能提升三人同時在場時的空間類技能效果30%。”
夜闌辰扯下目鏡擦汗，鏡片上的膠帶被汗浸透，軟軟地黏在臉上：“早知道一起乾活這麼順，早上吵什麼架......”
“現在知道也不晚。”淩霄整理好領帶，把通訊器彆回西裝內袋，“下不為例。”
風琛望著全息屏上逐漸恢複的“天幕之門”，傳送門重新展開成銀色圓盤，玩家們的身影從數據光霧裡浮現，互相拍著肩膀慶祝。
他摸出終端，給蘇若雪發消息：“桂花茶應該涼了，再煮一壺吧。”
實驗室方向飄來淡淡的桂花香，混著設備散熱的焦糊味，在指揮中心裡漫開。
夜闌辰彎腰撿地上的膠帶，抬頭時正撞見淩霄遞來的咖啡杯，杯壁上凝結的水珠在兩人指尖碰出細小的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