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月1日上午九點，風琛推開雲頂公寓的門時，玄關的智能快遞箱正發出短促的提示音。
他換鞋的動作頓了頓——這是他第三次收到無主快遞。
前兩次是匿名寄來的機械零件和加密芯片，都被夜闌辰拆解後證實與利維坦無關，可這次的包裝明顯不同。
黑色防水袋裹著長方體物件，表麵壓著細密的碳纖維紋路，沒有任何寄件人信息，封口處嵌著一枚銀色電子鎖。
風琛沒碰它，掏出終端給磐石發消息。五分鐘後，穿工裝褲的男人踹門進來，後頸的金屬項圈閃著冷光——那是他自製的多頻掃描儀。
“這次玩得更野。”磐石蹲在快遞前，從工具包掏出巴掌大的頻譜儀。
屏幕上的波紋突然炸成刺目紅光，他的眉峰跳了跳，“電磁脈衝發生器，微型的。”
他指尖輕叩防水袋，“外殼是凱夫拉混碳纖維，抗摔抗壓，電子鎖用的是軍事級加密，觸發條件...可能是震動，可能是溫度變化，甚至可能是你的指紋。”
風琛倚著玄關櫃，手指無意識摩挲著門框邊緣的木紋。
三個月前在幽影古城被血色薔薇伏擊時，後頸的神經同步器也這麼燙過。
“能拆嗎？”
“拆？”磐石扯下頻譜儀的探頭，金屬項圈發出嗡鳴，“現在拆就是自殺。
這玩意兒的能量當量夠讓你這層樓的所有電子設備燒穿主板，包括你的神經同步器。”
他從褲兜摸出防磁袋，動作輕得像捧易碎品，“我拿回去用液氮冷凍拆解，至少得六個小時。”
快遞被裝進防磁袋的瞬間，風琛的終端彈出群消息。
夜闌辰發了段監控錄像：淩晨兩點，穿黑色連帽衫的人把快遞塞進智能箱，帽簷壓得低，麵部識彆率0%。
後麵跟著淩霄的消息：全市快遞點查過，這袋走的是地下物流，中轉站在廢棄的紡織廠——和三年前金字塔集團轉移贓物的路線重合。
“他們開始玩現實了。”蘇若雪的語音插~進來，帶著剛煮完咖啡的焦香，“王淑芬說今早送早餐時，有輛銀灰色帕薩特在樓下轉了三圈，車牌是假的。”
風琛的拇指在終端上劃出深痕。他想起昨天淩晨在實驗室，新係統啟動時服務器的嗡鳴；想起星核市場止跌回升時，顧承澤平板上凍結的比特幣數額——原來線上的每一拳，都在現實裡激起了更狠的反彈。
“今晚開始，公寓要做電子戰改造。”夜闌辰突然推門進來，戰術目鏡卡著防磁手套，“磐石負責物理防護，我弄電磁屏蔽。”
他踢開地上的快遞箱，從背包倒出一堆銀色錫紙樣的東西，“這是我新製的電磁乾擾膜，貼在牆上能反射90%的脈衝波。”
“先查線路。”磐石把防磁袋塞進工具包，“水電管道裡可能有竊聽器。”
他指了指廚房角落的熱水器，“上個月我給老張修水管時，他說這棟樓的線路改過三次，最後一次是三個月前——和利維坦開始針對我們的時間吻合。”
下午兩點，小區維修工老張踩著梯子進了廚房。
他頭發花白，工裝褲膝蓋處沾著機油，手裡的探測器是用舊收音機改的。
“小風啊，你這水管包得太嚴實。”他敲了敲PVC管，“前兒給202修漏水，人家管子上全是灰，你這倒好，跟新的似的。”
探測器突然發出尖銳蜂鳴，他的手頓在水管接口處，“有戲。”
風琛搬來椅子墊腳，看見老張用改錐撬開管箍，指甲蓋大小的金屬片掉在掌心。
“微型竊聽器，帶GPS定位的。”老張用牙齒咬開電池蓋，“這玩意兒能存三個月錄音，信號往境外發——和去年銀行劫案現場的型號一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