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乾得漂亮。”夜闌辰舉著戰術目鏡湊過來，數據流在鏡片上流淌，“這是第幾個？”
“第三個。”老張把竊聽器裝進證物袋，“衛生間馬桶水箱一個，客廳空調出風口一個，剛才這個在廚房。”
他拍了拍風琛的肩，“下回買水管彆挑白色的，藏東西太明顯。”
五點整，外賣員楊帆的電動車停在公寓樓下。
他穿黃藍相間的工裝，頭盔掛著個歪歪扭扭的熊貓掛件，看見風琛下樓時，車把微微偏了偏：“哥，你身後那輛銀灰帕薩特，從世紀大道跟到這兒了。”
他扯下手套指了指，“車牌滬A·7X3K，上午在王淑芬店門口見過。”
風琛的後頸泛起涼意。他假裝看手機，餘光掃過停車場——銀色轎車停在第三根路燈杆下，車窗貼著黑膜，副駕駛座有反光。
“怎麼走？”
“跟我送趟外賣。”楊帆把頭盔塞給他，“前麵左轉進菜市場，後門有個消防通道，通地鐵二號線。”
他跨上電動車，坐墊發出吱呀聲，“我昨天給17棟送奶茶，看見有輛麵包車險些撞到他們，估計是踩點的。”
電動車拐進菜市場時，風琛聞到了熟悉的蔥薑味。
王淑芬的小炒店就在菜市場儘頭，玻璃窗上還貼著昨晚慕清歌拍的聚餐照片。
楊帆在賣魚攤前急刹，濺起的水花打濕了褲腳：“從這兒穿過去！”
他推著車擠過菜筐，“賣豆腐的老周認識我，他後屋有扇門通消防通道。”
等他們從消防通道出來時，銀灰轎車的影子已經不見了。
楊帆擦著額頭的汗，熊貓掛件在風裡晃：“哥，下回出門提前半小時，我幫你看路線。”
他指了指兜裡的終端，“我跑單三年，這片區哪條狗什麼時候遛彎都門兒清。”
晚上八點，雲頂公寓的客廳亮著暖黃燈光。夜闌辰踩著梯子貼電磁乾擾膜，銀色薄膜在牆上泛著珍珠光澤；磐石蹲在牆角，用焊槍補著線路的防磁罩；老張坐在沙發上，用改錐修著被拆下來的熱水器——裡麵又翻出個竊聽器。
“係統推送現實技能成長點了。”蘇若雪舉著終端走進來，屏幕上飄著淡藍色的“現實防護·初級”圖標，“夜闌辰的電磁乾擾技能漲了5%，磐石的硬件拆解漲了3%，老張的設備排查...漲了10%？”
“老胳膊老腿的，就這點兒本事。”老張把改錐在褲腿蹭了蹭，“不過小夜那膜貼得歪了。”
他指了指電視牆，“右下角沒壓實，電磁脈衝能從縫裡鑽進來。”
夜闌辰從梯子上跳下來，戰術目鏡的藍光掃過牆麵：“還真有縫。”
他扯下那截膜重新貼，“老張頭，明天教我認水管型號？”
“成啊。”老張摸出煙盒又放下，“不過你得教我怎麼拆智能鎖——我家那鎖總把我鎖外麵。”
風琛站在窗邊，看著樓下的路燈依次亮起。遠處有輛銀灰轎車緩緩駛過，沒停。
他摸了摸後頸的神經同步器，這次沒發燙。茶幾上的終端亮了，是磐石發來的消息：電磁脈衝裝置已拆解，觸發芯片上刻著“利維坦·警告”。
窗外的風掀起窗簾，帶進來樓下王淑芬小炒店的香味。
風琛彎腰撿起地上的電磁乾擾膜邊角料，指尖觸到冰涼的金屬顆粒——這是他和團隊給現實世界織的第一張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