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月初。
又到了山雲流派兩個月一度的內門考核了,隻要外門弟子能夠在考核之中位居前三,就能獲得麵見道主、進入內門的資格。
而就算沒能進前三,進入前八者,也依然能夠得到相應的秘藥,以及功勳點。
功勳點,是宗門內最核心的激勵製度。
弟子門人可以通過功勳點,兌換金銀、大藥、特殊槍械、古董秘寶、上乘功法甚至道兵玄刃。
不論是市麵上有的,還是市麵上沒有的東西,隻要山雲流派的清單上麵存在,那就可以兌換。
前提是功勳點足夠。
光是海量資源這一項,就足以讓通達鏢局那樣的二三流勢力望塵莫及。
甚至有許多頂尖的世家,在這方麵也遠遠不如山雲流派,更彆提那些大戶了。
這,就是曾經作為中玉州大宗的底蘊。
哪怕早已一分為二多年,不複數百年前的全盛威勢,但放在寧城周邊,依然是足以威震一州的頂級勢力。
池雲崖。
一處寬闊的大殿之中。
這裡被分為了多個平台區域,每個平台上,都能看到上邊有人在對擂,還有諸多執事站在一旁作為裁判。
除此之外,附近還有圍成一圈的觀戰台,零零散散有不少門人弟子在那觀摩,也有不少在給台上的好友打氣、喝彩的。
論規模,這種內門考核,自然遠不如宗門兩年一次的大比。並且觀戰台上的觀眾也不多,除了那些外門弟子外,也隻有極少數內門弟子,會在觀戰台為熟人助漲聲勢。
然而即使如此,對於宗門內大多數人而言,這也是足以改變未來前途、命運的考核。
一入內門,天地大不同。
此時此刻,底下打得拳拳到肉,不時還能聽到兵器碰撞的響動。
偶爾能見到有年輕弟子在台上倒下,然後被在附近等候的醫館人員抬走救治。
拳腳無眼。
在這種重要考核之中,受傷甚至殘廢者,比比皆是,偶爾也會出現有人在台上被打死的情況。
對於武者而言,這就是學藝不精,被人打死也無可奈何。
內門弟子葉昌亭,坐在觀戰台上,正在用一把小巧精致的銼刀,修著自己的指甲,時不時看一眼下方的擂台,眼神裡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隨意感。
在他身側,還坐著一位內門的師妹,目光緊緊盯著下方的擂台。
而在這兩位內門弟子旁邊,還站著六七個外門弟子,麵對兩人的態度都是畢恭畢敬,一副唯其馬首是瞻的模樣。
“顧旭已經連勝四場,隻要等下抽簽沒遇到寧仰、易三柱他們,前三的名次應該是穩了。”
旁邊的內門師妹謝苗,在旁邊輕聲說道。
這內門考核,采取的是抽簽對擂製,每贏一場,多一積分。若是戰敗,直接退場,結算已有的積分。
如果參與考核的人少,那起碼要連勝三場,才能達到前三的門檻。人多的話,則按積分總數排列名次,非常直觀。
這種考核規則,看起來很簡單,然而難就難在,想要穩進內門,就必須得連勝。
對於勝者而言,能夠休息調理的時間很短,就相當於車輪鏖戰了,一波接著一波來。
從這一點,就能初見端倪,明白宗門弟子的晉升要求有多高了。隻有那種同階無敵的,才能在這樣的考核之中脫穎而出。
“恩,差不多吧。不過顧旭天賦不行,都好幾個月了,還卡在煉髓階之前,未能打破骨髓關竅,衍生出精氣來。”
對於顧旭,葉昌亭隻是隨意點評了一番。
要不是顧家是他們玄山一脈麾下的大戶,他和謝師妹都不會來這裡看這群外門的比拚。
有啥好看的。
還不如想一想下次的的外派任務裡,如何炮製李民誠那家夥。反正是去寧城調查妖詭的任務,中途傷亡一兩個人,也很正常。
想起李民誠,他就想起了通達鏢局,以及那個該死的尉遲光。
好歹是一個內氣境的高手,居然敢以大欺小出手偷襲,害得他那一周都在山上養傷,錯過了很多事情。
“咦?魯家的魯修遠?”
葉昌亭的目光掃過大殿的入口處,發現外門執事又帶了兩位年輕男子入內。
對於其中一人,他自然不會陌生。
畢竟,大家都是隸屬玄山一脈的大戶,平日裡也有一定的交流。一個多月以前,他還和這魯家的小天才,在南浦灘的酒樓裡喝過花酒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