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連蒙毅都看愣了!
他仿佛看到了年輕時的陛下,胸懷天下的秦王政!
嬴政沉默片刻,從衣袖中摸索了幾下,這才掏出一塊精致的老虎形狀的青銅印章。
這是大秦最高等級的虎符,能調動任何地方的兵馬!
扶蘇滿臉喜色,想要接過虎符。
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,嬴政就像一個頑皮的孩子,收回了手。
扶蘇:“......”
心中雖有不滿,卻不能直言不諱,隻能皺眉看向嬴政。
“虎符可以給你,”嬴政淡淡開口,“卻不是現在,時機不合適。”
扶蘇眉頭一皺,“敢問父皇,什麼是合適的時機?”
嬴政卻賣了個關子,“明日你也來上朝。”
說完,嬴政伸個懶腰,打著哈欠,“你退下吧,朕乏了。”
扶蘇無語,又無奈,拱手後離開。
待殿門被關上,嬴政這才大笑起來。
可他的笑聲傳入蒙毅耳朵裡,讓蒙毅直覺瘮得慌......
他可是外人啊......
你們父子二人怎麼鬨都可以,但當著我這個外人麵,會不會秋後算我的賬啊?!
待笑得過癮,嬴政這才看向蒙毅,“蒙毅,你覺得扶蘇如何?”
蒙毅拱手,“微臣.......”
見他又吞吞吐吐地,嬴政眉頭微皺,“這裡沒有外人,愛卿但說無妨。”
嗬嗬,外人!
深吸一口氣,蒙毅心頭一沉,豁出去了,“回稟陛下,微臣愈發看不透扶蘇公子。”
他的回答,嬴政很滿意。
不僅僅是蒙毅看不透扶蘇,就連他這個當爹的,這個大秦的始皇帝,都愈發看不透扶蘇!
扶蘇想要做什麼,或者未來要做什麼,每一步都在他的意料之外。
而這一切,都是從他把扶蘇押入天牢之後改變的。
嬴政是真的有些累了,這幾日他不曾服用長生不老藥,總是覺得疲憊不已,還總打瞌睡。
甚至難受起來的時候,就像有無數蟲蟻在他身上胡亂地爬撓撕咬!
可他是始皇帝,不能訴苦,更不能喊疼!
隻能硬挺!
直到挺過三天,這種難以忍受的感覺才漸漸消退。
瞧得陛下的滿臉疲憊,蒙毅止住了想說的話,拱手告退。
翌日,朝會。
扶蘇換了一身淡藍色的華服,佩長劍,精神煥發。
偌大章台宮,隻有兩人能佩劍上朝。
文官位左,武將位右,扶蘇站在中間。
他身旁,是一位穿著皮衣的男人。
此人相貌粗狂,渾身散發著一股讓人不舒服的味道。
最關鍵是此人的眼神,好似猛獸一般,閃爍著凶光。
他就是夜郎的使臣——花花不脫。
嬴政穩坐龍台,俯視著群臣和這位夜郎使臣。
花花不脫躬身行禮,“微臣見過大秦皇帝陛下。”
嬴政瞥了他一眼,話語中帶著慍怒,“夜郎好大的膽子,竟敢在朕的鹹陽城搞事情!”
“分明是沒把大秦放在眼裡,更沒把朕放在眼裡!”
花花不脫麵色一變,趕忙解釋,“啟稟大秦皇帝陛下,微臣此番前來,是我族有意臣服大秦!”
一聽這話,嬴政來了興趣,“你且細說。”
花花不脫這才鬆了口氣,“隻需大秦皇帝陛下派出一位公主,與我族聯姻,再割送我族千裡沃土,讓我族休養生息,我族就以大秦附屬臣國自稱!”
“從此以後,大秦夜郎,兩家世代友好,永不侵犯!”
聽完他的話,扶蘇的麵色陡然轉冷,手緊緊握在了劍柄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