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她去拿水,秦昭做了個深呼吸,不斷地告訴自己,要冷靜。
很快,詩悅拿了一瓶水放到了他麵前。
酒店房間提供的水是綠瓶的農夫山泉,秦昭看著那瓶蓋,第一次覺得晃眼。
他沒動那瓶水。
詩悅隨口問他:“你吃過晚飯沒有?”
“沒有。”秦昭拉住詩悅,讓她坐到自己身邊,明知故問:“你呢?”
“我吃過了。”詩悅實話實說。
秦昭:“跟莊隅吃的?”
詩悅點頭,欣然承認。
她非常坦蕩,好像完全沒覺得這個行為有什麼不合適。
準確來說,這行為的確沒有不合適。
她單身,莊隅單身,一起吃個飯而已,有什麼問題。
可秦昭就是不舒服。
算了。
她沒有隱瞞他,願意和他講真話,這不恰好說明了她暫時對莊隅沒有想法麼。
但也隻是暫時而已——
“樓下有WagaS,用不用給你點個外賣?”詩悅問。
秦昭忽然笑了。
詩悅被他冷不丁這聲笑弄得懵了,盯著他:“你笑什麼?”
“這麼關心我。”他湊近她,“感動得我都要以身相許了。”
詩悅再次被他油到,推開他拿起了手機,在小程序上給他下了一單。
秦昭吃的東西翻來覆去就那麼幾樣,不需要問他,隨手一點就是。
點完單不久,酒店工作人員就幫忙把餐取上來了。
詩悅開了一瓶水,跟秦昭麵對麵坐下來。
“明天什麼安排?”秦昭吃了幾口菜葉子之後,問。
“跟莊隅去聽講座。”詩悅照舊實話實說。
秦昭捏著叉子的手緊了緊,麵上雲淡風輕:“什麼講座?”
“想象的全球化與差異的重置。”詩悅說,“加西亞·坎克裡尼的講座。”
秦昭:“……”很好,他不認識。
詩悅見秦昭半晌沒說出話來,便跟著補充了一句:“阿根廷人,業內很有名,他的書是南大負責翻譯出版的,今年第一次來。”
秦昭點點頭,“那真巧,被你趕上了。”
詩悅:“是莊隅幫忙弄到的票,沒他的話我也去不成。”
秦昭:“……”怎麼又是他。
他放下叉子,“哢吧”一下擰開旁邊的那瓶水,將綠色的蓋子放到一邊。
秦昭猛猛灌了兩口水,問她:“後天呢,什麼安排?”
詩悅:“暫時不知道,可能隨便逛逛吧。”
秦昭總算是聽見了一個滿意的答案。
好歹詩悅沒把後天的時間也安排給莊隅,不是嗎?
想到這裡,秦昭露出了一個笑。
“你來南城是找我還是工作?”詩悅很直接地問了一句。
秦昭:“我都不知道你來南城。”
詩悅淡淡一笑:“是麼。”
“不知道我來南城,但知道我住哪家酒店、哪間房。”他是真把她當成傻子忽悠了。
秦昭:“……”
他哽了一下,然後盯著詩悅,半真半假地說:“其實我是來捉奸的。”
詩悅:“捉誰的奸?”
“你啊。”秦昭笑眯眯的,“你對莊隅評價那麼高,我不得看緊一點兒,他要是勾引你……”
詩悅直接打斷他:“彆造謠,莊隅挺單純的。”
秦昭被噎回去,胸口一股酸意翻湧著。
好熟悉的句式:XX是我見過最單純的人~
秦昭平息了一下,說:“男人就沒單純的。”
詩悅蹙眉,盯著他:“你怎麼一直在針對莊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