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詭異的是周圍環境。
這潭水看著和剛才那汪挺像,可周圍的樹透著說不出的怪——葉片大大的,邊緣帶鋸齒狀尖刺,連葉脈都比尋常草木複雜,林子看的也比剛才的水潭邊高大。
吳子旭心頭一沉。他研究古籍時看過不少植物的示圖,天目山方圓百裡的植被圖都刻在腦子裡,絕沒有這些樹樣。
“嘎——”
一聲怪叫從頭頂傳來。吳子旭猛地抬頭,見一隻青灰色的鳥從葉隙間掠過,翅膀中段各插著一撮豔紅的羽毛,有點像杜鵑的個頭,他沒見過這樣的鳥。
“這是……啥鳥?”他喃喃自語,後背卻有點發毛。
右腳的刺痛把他拽回現實,一道傷口被水浸的有點發白。他咬著牙撕下T恤的下擺,指尖觸到傷口的瞬間,疼得倒吸涼氣,卻還是飛快地把布條纏在腳上打了個死結——現在不是怕疼的時候,這鬼地方,傷口感染了就是死路一條!
他撿了根碗口粗的斷枝當拐杖,一瘸一拐地往林子外挪。
不知走了多久,眼前的樹漸漸稀了,陽光終於能大片灑下來,照在身上暖暖的。吳子旭爬上一個小土坡,突然定住了——
遠處山坳裡,湛藍的天空下,一縷淡青色的炊煙緩緩升起,像條軟絲帶,慢悠悠纏向天邊的雲,像極了一幅水墨畫。
“有村莊!”
他心臟猛地一跳,差點喊出聲。
這裡沒有景區的喧鬨,聽不到汽車喇叭聲,也沒有公路,沒有任何現代化的跡象。隻有天空的清澈和隱在光暈裡的遠山。
吳子旭握緊手裡的斷枝,他敢肯定,自己現在絕對不在天目山了。
那潭底的漩渦,到底把他卷到了啥地方?
他下了土坡,在地上撿起幾塊棱角分明的石塊,在出來的那片樹林叢旁,仔仔細細堆了個半尺高的小石堆。石塊堆疊得不算規整,卻透著股刻意——最上麵那塊扁平的石頭被他特意翻轉,讓光潔的一麵朝上,遠遠的就能看到。
做完這些,他又從地上折了兩根粗的樹枝,枝條上的潮濕的葉子。他將樹枝分彆插在石堆兩側,枝頭朝上,像兩柄直指小矛。
他退後兩步,眯眼打量著自己做的標記。心裡嘀咕:“說不定下次回來,還能用到。”誰也不知道前路會遇到什麼,留個記號,總歸是份念想,或是條退路。
做完這一切,他不再停留,柱著斷枝
深吸一口氣,朝著那縷炊煙邁開了腿。不管前麵是啥,都得去看看。
俗話說望山跑死馬,遠遠看著近,可一走起來就是一個時辰,再加上自己的右腳受傷走不快,隻能慢慢挪。
好不容易看到一條河,前麵就是一個村落,這村裡的房子咋都是土坯房屋頂都是稻草蓋的,現代農村還有這麼破的房屋?不管了先歇一下,右腳太痛了。
他在河邊坐了一刻鐘,腳底的刺痛總算輕了些,被冷水浸透的骨頭縫裡也攢了點暖意。他剛直起身,就聽見一陣“哞——”的長叫,混著奶聲奶氣的歌謠,順著風飄過來。
“山尖尖,水彎彎,掉下去的人不回還”——調子軟乎乎的,詞兒卻聽得怪怪的。
筆者的話:故事慢慢講,精彩在後頭,各位多來捧捧場,咱們一起把這故事續得熱熱鬨鬨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