趁著等菜的間隙,李風環顧這雅致的包間,忍不住問道:
“石頭兄,為何同為雜役,用餐之處差異如此之大?”
張石灌了口粗茶,抹嘴笑道:
“林兄有所不知。一樓是宗門施舍的豬食,隻管填肚子。二樓稍好些,一桌要五個貢獻點。至於這三樓……”
他壓低聲音,帶著幾分炫耀,
“掌勺的是曾伺候過內門長老的雜役,一桌最少二十貢獻點。”
李風心頭一震——這頓接風宴,竟將他令牌裡僅有的二十貢獻點耗儘了。
酒壇率先上桌,澄澈酒液傾入陶碗。幾碗烈酒下肚,眾人臉上都泛起紅光。
“林兄,”
張石湊近些,眼中閃著精光,
“現在總該說說,你是如何破例入宗的?雜役院三年一選,從無例外。”
李風握碗的手緊了緊,垂眼道:
“我是劉長老介紹來的,因沒有靈根不能修煉,所以成了雜役弟子。”
“果然!”
張石猛拍大腿,張鐵山與孫猴也露出“果然如此”的神情。
“我早看出林兄非同一般!”
張石舉碗相敬,二人連忙跟著舉碗,臉上堆滿諂笑。
“往後還請林兄多多照應!”
“有什麼粗活儘管吩咐!”
李風被這熱情弄得窘迫,低聲道:
“劉長老在宗內地位尋常,上頭還有眾多長老、宗主,這算什麼靠山?”
“林兄此言差矣!”
孫猴機靈地接話,
“對咱們這些泥腿子而言,外門弟子都是天上人物。劉長老這等身份,平日連正眼都不會瞧我們。隻要借著他的名頭,在雜役院就能橫著走!”
張鐵山悶頭灌酒,眼中滿是羨慕:
“有個長老當靠山,這輩子都不用愁了。哪像我們,天天擔心被趕出山門。”
“趕出去?”李風心頭一緊。
“林兄剛來不知。”
張石放下酒碗,歎道,
“雜役院每年要繳五十貢獻點,湊不齊的就被清退。這幾百號人,年年都在換血。”
李風背後發涼。這哪裡是仙門,分明是吃人的牢籠。
“不過林兄放心!”
張石用力拍他肩膀,
“這規矩管不著你。你是劉長老的人,隻要劉長老沒發話趕你走,宗門就不會趕你走。說白了,我們得證明自己有用才能留下,而你卻不同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
李風點了點頭,但心裡卻沒什麼慶幸之感。
他是失憶,不知自己是誰,無處可去,才在這裡暫住的,於是問道:
“那你們的貢獻點都是靠做任務來的?”
“每月發一次任務,由三位雜役管事分配。”張石壓低聲音,
“好差事要麼靠關係,要麼得孝敬。不會來事的,隻能接些臟累活兒。”
“沒人管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