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大,追麼?”
有小弟問。
“不用了。”猴子看著張蠻急速遠去的尾燈,以她的車技,這裡沒人能追上。他扶著受傷的手臂,才一會兒的功夫,已經腫了一圈,“送老子去醫院。”
張蠻先前在樓下就有觀察到那扇破窗戶,窗戶外麵不遠的距離有一棵二層樓高的香樟樹,她剛才那一跳看著像跳樓,實則跳到了那棵樹上麵,順著樹乾再跳到了地上。
猴子的猙獰的笑在腦子裡回閃,說實在的她有些慌,猴子剛才給她注射的到底是什麼藥?他說的五分鐘又是什麼意思?
一切的恐懼都來源於未知。
眼下雖然已經到了夏季,但剛入夏的氣溫還不算高,晚上甚至有些涼意。張蠻騎在摩托車上,清涼的夜風從耳邊呼嘯而過,她卻覺得十分燥熱。
欣欣超市裡,陳野正聽張蠻的奶奶給他講張蠻小時候的故事,突然手機響了。
看到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時,不知怎的,他的心中泛起一絲不安,於是起身走到超市外邊才按下了接聽鍵。
手機那頭傳來沉重的呼吸聲,像是爬了一座高山的登山人,也像是發病時缺氧而呼吸不上來的病人,這一點加重了陳野心中的不安。
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靜,“張蠻,我是陳野。”
“嗯。”手機那頭傳來張蠻的聲音,喘著粗氣,好像很不舒服,她停頓了一下,聽筒裡傳來微弱的吞咽的聲音,“陳野,我在小河邊,你快來。”
陳野想問是哪一條河,張蠻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,再回撥過去,已經無人接聽。
他強壓著心中的不安,換了一臉輕鬆的表情,轉身回了超市,“奶奶,過幾天有個測試,我跟小蠻先去阿燦家複習,她那邊安靜,晚點複習完我再送小蠻回來,您要是困了,就先睡。”
小老太嘴唇翕動著,欲言又止,沉默了一會兒才說,“辛苦你了,小野。”
陳野趕到上次張蠻給他拍照的河邊,月光下河水潺潺,岸邊的人行道上空無一人,隻有偶爾傳來的蛙鳴。
張蠻不在這裡,難道自己找錯了地方?
他掏出手機撥了出去,張蠻的手機鈴聲在耳邊響起,不是手機那頭傳來的,她在這裡。
他尋著鈴聲看過去,岸邊不遠處的草叢裡微弱的手機信號燈一閃一閃的。他剛走近,眼前晃過一個黑影,他的胸口被人砸了一拳,拳頭軟綿綿的,一點兒也不疼。
緊接著又是一拳,陳野將那拳頭握住,溫聲說:“張蠻,我是陳野。”
張蠻聽到來人是陳野,緊繃著的神經鬆了下去,四肢一軟,倒進了陳野的懷裡。
隔著薄薄的衣服,陳野能感覺到懷裡的人全身發燙,他抬手摸了摸張蠻的額頭,又摸了摸她的臉,“怎麼回事?你怎麼這麼燙?”
張蠻靠在陳野的懷裡,腦袋抵在他的頸窩處,鼻間都是他的體香,他手指冰涼的觸感觸碰到她發燙的肌膚,這種涼意像是一種解藥,令人著迷。
她仰著臉,借著月光注視著陳野,熟悉的香味在她的鼻間縈繞,藥劑正在一點點吞噬她殘存的理智,離猴子說的五分鐘已經過去很久了。
她的眼神逐漸迷離,呼吸也越發急促,終於,她的目光在觸及到陳野柔軟的雙唇時,忍不住親了上去。
她沒有過接吻經驗,基因裡最原始的欲望像是一位溫柔的老師,指引著她一點點地朝深處探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