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盛吧,”李哲被嚇得一哆嗦,小聲補充完,不滿地撇撇嘴,“學長,你這麼大聲喊我名字乾嘛?”
時盛……
許若初喃喃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。
這不就是時嶼的公司嗎?
難道,時家和林家合作的項目就是林牧時回國參加的這個?
而現在,時嶼卻在利用職權明目張膽地公報私仇,刻意刁難。
林牧時看樣子早就知道,刻意隱瞞著不讓她知曉。
“是時嶼嗎?”她脫口而出,試圖在他那尋找答案。
林牧時沒有回答,眼神晦暗不明,嘴角那抹弧度也僵硬無比。
他握著瓷杯的手微微顫抖,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強硬,“你不許去找他。”
李哲聽不懂他們之間的對話,但也感受到了這突然變得詭異起來的氣氛。
他意識到自己似乎是說了不該說的話,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,小聲嘀咕:“那個……學長,許……妹妹,我突然想起來導師找我還有點事,得先走了哈。”
說完,他連咖啡都顧不上喝,便迅速消失在咖啡館門口。
座位上隻剩下兩個人,幾乎同時,兩人抬眸看向對方,嘴唇微啟。
“你這幾天到底去哪了?”
“是他在刻意打壓你嗎?”
兩人同時開口,又同時沉默。
林牧時率先收斂起眼底的暗色,回答了她的問題。
“他看我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。”
他語氣平淡,仿佛在陳述一個與自己無關的事實。
“那六年前,你為什麼一聲不吭地就出國了?是時嶼將你送走的?”許若初還是問出了那個困擾了自己六年的問題。
林牧時沉默著,沒有回答。
第一個問題她無從知曉,但她已經從他的沉默中找到了第二個問題的答案。
可是時嶼送他出國,為什麼不給錢?
六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,才會讓林牧時憎恨時嶼,又讓時嶼這般忌憚他。
明明他們在同一屋簷下共處的那兩年還算……和諧。
許若初看著他的樣子,一抹愧疚湧上心頭。
她是為了擺脫時嶼才將林牧時拉入局,卻沒想到會讓他的處境變得如此艱難。
“是不是我們訂婚的事惹怒他了?”她聲音發緊,帶著自責,“要不……”
“和訂婚無關。”他打斷她,“我和他之間,即便沒有訂婚的事,他也不會讓我好過。”
許若初低下頭去,機械地攪動著手中的咖啡勺。
這個無意識的動作讓她微微前傾,脖頸處那幾處曖昧的紅痕更加清晰地暴露在林牧時的視線裡。
他的目光黏在那處痕跡上,久久沒有動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