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廂內的空氣凝滯片刻後,他終於開口:“我知道,林茜做的那些,林家已經出麵處理了,人也送走了。”
“這事……應該和林薇沒什麼關係,畢竟她比誰都想要這個項目順利,她沒有理由這麼做。”
是嗎?
許若初心中嗤笑一聲。
這事看起來是林茜會乾的沒錯,但是若是沒有林薇在背後推波助瀾,一個被嬌養得什麼都不會乾的千金大小姐,有這個能耐挑起這麼大的事端嗎?
時嶼應該不會想不到這裡麵的悖論,但他言語間依然隻有對林薇的袒護。
許若初沒有反駁,隻是靜靜地轉過頭去,將視線重新投向窗外。
原來在他的心裡,早就做好了打算。
他沒想過,她才是這個事件中最大的受害者。
她有權利知道真相,選擇原不原諒。
心寒嗎?
有的,但更多的還是麻木,她對時嶼已經不抱什麼期待了。
車子駛入莊園,時嶼替她拉開車門。
“這些天你就住這,好好休息,什麼也彆想。”
“嗯。”她輕輕應了一聲,聽不出喜怒。
最起碼,這間牢籠比時嶼在市區的那個大平層要大得多。
她應該知足。
管家迎上來,恭敬地帶她去房間。
她這才想起她連換洗的衣物都沒拿,在這裡怎麼住?
可到了房間,她詫異地發現自己想多了。
櫃子裡擺了一排當季新款,連內衣都準備妥當了。
可時嶼不是今天才回來的嗎?
怎麼抽得出時間去讓人準備這些?
時嶼在莊園裡住了一晚,第二天一大早就匆匆走了。
許若初過起了與世隔絕的生活。
莊園裡除了個老管家,就隻有幾個人,見到她也隻是禮貌地打聲招呼,從不說多餘的話。
除了沒有說話的人有些悶以外,許若初倒也享受起這樣的生活來。
她按時吃飯,生活得極其規律,大部分時間都待在自己的房間裡,用筆畫一些簡單的設計草圖。
時嶼偶爾會過來,大部分是在深夜。
他隻是站在門口關心地問她一句:“住得還習慣不。”
她便也客氣疏離地回答一句:“挺好的。”
“若若,你是不是在怪我,林薇她……”
“沒有,小叔叔,我想休息了。”許若初沒興趣聽他解釋,趕忙打斷,關上了房門。
“那你先休息吧。”他輕輕地歎口氣就走了,背影滿是落寞和疲憊。
第五天的時候,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來了。
許若初抬起頭,視線觸及那雙帶笑的鳳眼時,不由得微微一怔,手中的書滑落在膝頭。
竟然是林牧時。
他怎麼找到這的?
林牧時大步走到她麵前,伸出一隻手遞在她麵前,“走吧,我接你回家。”
“事情……解決好了?”
許若初有些茫然地將手放在他的手心裡。
林牧時點點頭,扶著他站起身。
”解決了,但是……”他欲言又止。
“說吧。”許若初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。
“時家和林家達成了新的協議,林家為了平息事態,補償時家的損失,將林氏百分之五的股份,作為林薇的嫁妝帶到時家,另外AI眼鏡項目中的百分之五無條件轉讓給時盛。”
“林薇昨天召開了新聞發布會澄清了事實,代表林茜向你道歉。並且……在發布會上公布了我和你的婚訊,時家決定我們下周辦訂婚宴。”
許若初緩了好一會,才聽明白林牧時這些話裡的信息。
縱使做好了心理準備,她還是被這個處理結果傷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