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時野心累,【就不能有一次溫度剛好的?】
扶瑤瞥了眼茶盞——青玉雕雲紋,茶水滾燙,白氣蒸騰。她忽然想起自己空間裡那堆“存貨”。
作為三十五世紀特工,她的三層商城空間裡囤積了從生活用品到軍工物資的一切,其中就包括……
“陛下稍等。”
她聲音不大,卻讓周時野和冷公公都看了過來。
扶瑤硬著頭皮,從袖中(實則從空間)摸出一個小巧的琉璃瓶,倒出一粒淡綠色半透明薄片。
“這是奴婢家鄉的潤喉片,清涼生津,陛下含一片或許能舒服些。”
她垂著眼遞上,心裡打鼓——
這玩意兒叫“西瓜霜潤喉片”,包裝早被她撕了,應該……看不出異常吧?
周時野盯著她掌心那粒陌生之物,眸色幽深。
【什麼東西?毒藥?不像。這小宮女有這膽子?】
他伸手拈起,放在鼻尖輕嗅——
清涼微甜的草藥香。
猶豫片刻,還是放入口中。
瞬間,一股清涼從喉嚨蔓延開,帶著薄荷與甘草的微甜,竟真的緩解了喉間燥痛。
周時野眼底掠過一絲訝異。
【……有用。】
他抬眼看向扶瑤,少女低著頭,露出的一截脖頸纖細白皙,耳垂因緊張微微發紅。
模樣乖巧,可剛才遞藥時那眼神……
怎麼有種“愛要不要”的莽勁兒?
“哪來的?”他問。
“奴婢…奴婢家鄉偏方。”扶瑤胡謅,“家父曾是遊方郎中,留下些方子。”
【遊方郎中?】周時野指尖輕敲桌麵,【查查。】
麵上卻不動聲色:“賞。”
冷公公連忙應下:“賞扶瑤銀五兩。”
看向扶瑤的眼神多了幾分探究。
這小宮女……
有點意思。
……
午後的禦書房更顯寂靜。
扶瑤站在周時野身後三步處,繼續扮演人形背景板。
周時野正在批閱奏折,朱砂筆劃過紙麵的沙沙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。
【江州知府陳禮和,治水不力還敢要錢?當朕的國庫是他家錢莊?駁了!】
朱筆一揮,一個猩紅的“駁”字力透紙背。
【吏部侍郎張林又推舉他侄子?當朕不知道那小子在青樓為爭花魁打斷人三條肋骨?蠢貨!】
“啪!”奏折被重重摔在案上。
扶瑤眼皮一跳。
【兵部要軍餉,戶部哭窮,工部要修皇陵……朕看這龍椅誰愛坐誰坐!】
周時野忽然抬手揉了揉眉心,臉色蒼白了幾分。
扶瑤看得清楚——
這是頭痛症要發作的前兆。
原主記憶裡,周時野有嚴重的偏頭痛,發作時暴躁易怒,見血是常事。
三日前那個被一劍穿心的宮女,就是撞上了他頭痛發作的時候。
果然,周時野呼吸逐漸粗重,手指收緊,手背青筋凸起。
“陛下?”冷公公試探著上前。
“滾!”周時野低吼,一把揮開茶盞。
瓷器碎裂聲刺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