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薇跟著溫玉拂進了門,一起進來的還有管家,而管家手裡拿著的赫然是一把戒尺。
“少夫人,這是老爺的吩咐,請您見諒,手伸出來吧。”管家直接道。
“為什麼?”池薇問。
她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。
就算嚴如鬆因為那些照片的事發怒,事情也是嚴景衡做下的。
管家說:“作為嚴家的少夫人,約束不住自己的老公,讓緋聞鬨到老爺跟前,事後還要為他遮掩,少夫人真覺得自己沒有錯嗎?
把手伸出來吧,或者你想讓老爺親自過來?”
溫玉拂拉著池薇的袖子:“薇薇,快彆問了,聽話,讓管家打兩下就好了。
不然等你爸回來,肯定更麻煩。
你聽媽的,媽都已經給你準備好了藥,等會兒擦擦藥就好了。”
池薇並不想認。
她看著管家手裡的戒尺,心裡隻覺得一陣荒唐。
現在已然是二十一世紀了,嚴家竟然還用這樣的方式來體罰兒媳。
而且,管家說的那些錯,她也不想認。
“聽話,薇薇,彆惹你爸生氣。”僵持不下之際,溫玉拂抓住了池薇的手腕,把池薇的手拉了起來。
知朗見狀,撲過來撕扯溫玉拂:“壞奶奶,你鬆手,你不許打媽媽!”
溫玉拂說:“知朗,聽話,躲遠一點,奶奶這麼做也是為媽媽好。”
管家道:“還請少夫人配合,不然萬一等會兒傷到小少爺,就不好了。”
說話間,他已然衝著池薇的方向舉起了戒尺。
這頓打,看來她是躲不掉了,知朗在這裡,確實容易受傷,池薇終於還是妥協了。
“好,我認,還請媽把知朗帶走。”池薇說。
“這樣就對了,彆怕薇薇,你乖乖認錯,不疼的,媽給你準備好了藥水,等會兒擦擦就好了。”溫玉拂聲音溫柔,她哄著池薇,語氣裡也能聽出來,她對於嚴如鬆的決定,半點質疑的意思都沒有。
等到溫玉拂抱走了知朗,池薇在管家麵前攤開了手。
一隻手上十戒尺,足足二十下,很快就打得池薇手心都紅腫麻木起來。
她抿著唇,強壓著眼淚,硬是沒有讓自己露出脆弱的一麵。
管家收了戒尺,還不忘警告:“少夫人,念在是初犯,此次隻是稍加懲戒。
希望你能銘記在心,以後莫要再試圖在老爺麵前撒謊。”
池薇心裡一陣冰冷。
這也是她頭一回覺得,嚴家的規矩那麼荒唐。
自管家收手之後,溫玉拂就放開了知朗,這會兒知朗哭著衝著池薇撲了過來,他說:“媽媽,媽媽你沒事吧?我們走吧,我不想待在這裡。”
“沒事,彆怕知朗,媽媽不疼,剛才管家伯伯隻是給媽媽開玩笑,沒有用力。”池薇道。
“真的?”
“真的。”知朗好不容易才被安撫住了,溫玉拂叫了傭人,把知朗帶到了一邊,她又找了藥膏出來:“薇薇,坐過來,我給你塗點藥。
這個藥很好用的,塗了很快就能好。
你也彆怪你爸,他就是把嚴家的名聲看得太重。”
溫玉拂兀自絮絮叨叨地說著,池薇始終都沒有接話。
等到上好了藥,老宅的午飯也做好了,嚴景衡這才被允許進屋。
一頓飯,氣氛可謂是僵硬。
飯桌上除了溫玉拂偶爾小心翼翼地關心嚴景衡兩句以外,就再沒彆人說話。
池薇的手疼得厲害,連拿筷子的姿勢都不太對勁。
她隨便塞了點東西,敷衍了兩口,好不容易挨到了嚴如鬆放他們回去。
池薇正要帶著知朗去開她自己的車子,就被嚴如鬆叫住了,嚴如鬆說:“你今天不方便,坐景衡的車回吧。
晚點我讓人把你的車送回去。”
他直接就是下命令,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。
還有溫玉拂在一邊讚同,池薇也不想再徒生麻煩,隻好上了嚴景衡的車。
車子駛出老宅不遠,池薇就道:“把車停下吧,我打車帶知朗走就是。”
“池薇,你至於嗎?”嚴景衡問,“那天的事不是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了,菲姐並非有意為之,你又何必跑到爸媽這裡告狀,還要他們為你撐腰?”
“我告狀?”池薇低頭,看著自己紅腫的手。
心底涼了再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