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寶玉被蘇阮阮兩巴掌打得踉蹌後退,左右臉頰迅速浮現出鮮紅的掌印。
他整個人呆立當場,眼神渙散,顯然是被打懵了,連疼痛都忘了反應。
霍曼麗見狀,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,尖聲尖叫起來:
“簡直反了天了!蘇阮阮,你敢打我兒子!我跟你拚了!”
她歇斯底裡地朝著蘇阮阮衝過去,雙手揮舞著,一副要撕人的模樣。
可還沒等她靠近蘇阮阮,阿晝就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步,穩穩地攔在半路,雙臂交叉,將霍曼麗擋得嚴嚴實實。
霍曼麗用力推搡著阿晝,卻怎麼也推不動,隻能氣得渾身發抖,毫無形象的破口大罵。
“姑姑,住手。”
霍靳廷冷冷開口,聲音如寒冬的寒冰般刺骨,瞬間讓霍曼麗的罵聲戛然而止。
他走到蘇阮阮身邊,將她護在身後,眼神冰冷地盯著霍曼麗,語氣裡滿是警告:
“是霍寶玉顛倒黑白、公然挑釁在先,我的妻子隻是正當防衛。您該慶幸她願意私了,沒有深究。若是鬨到警察局,這種造謠誹謗、公然挑釁他人的行為,已經足夠承擔刑事責任。到時候,就算是我這個侄子,也幫不了您和寶玉。”
霍曼麗僵在原地,嘴唇顫抖得不成樣子,臉色一陣青一陣白。
她怎麼也沒想到,霍靳廷竟然會為了蘇阮阮,這麼不給她這個親姑姑麵子!
“霍靳廷,我可是你的親姑姑!你怎麼能幫著一個外人,這麼欺負我?”
“親姑姑那又怎樣?”霍靳廷的聲音鏗鏘有力,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,“我霍靳廷向來幫理不幫親!更何況,論親疏遠近,我的妻子,自然該排在第一位。”
霍靳廷的這番話像一道暖流,瞬間湧入蘇阮阮的心裡,剛才積壓的怒火被澆熄大半。
她愣愣地看著霍靳廷的背影,心裡五味雜陳。
她沒有想到這個“萬惡的資本家”會毫不猶豫地站出來維護她,還說得這麼擲地有聲。
被人當眾堅定維護的感覺,真特麼太棒了!
蘇阮阮悄悄攥緊了手心,心裡對霍靳廷的印象,悄然發生了一絲改變。
“說得好!不愧是我霍振業的孫子!”
就在眾人被霍靳廷的這番言論震驚得鴉雀無聲時,樓梯上傳來霍老爺子威嚴的聲音。
隻見霍老爺子在霍寶珠的攙扶下,緩緩走下了樓梯,身上穿著一身深色唐裝,精神矍鑠,眼神銳利如鷹。
大廳裡的這場鬨劇,老爺子其實一直通過監控儘收眼底。
他沒有過早插手,一是想看看霍靳廷對蘇阮阮的真實態度,二是想看看蘇阮阮自己的應對能力。
如今看來,霍靳廷的維護讓他滿意,蘇阮阮的潑辣反擊也沒讓他失望。
這樣的性子,才能在霍家站穩腳跟,也才能鎮得住他孫子體內的陰煞之氣。
維護蘇阮阮,其實就是在救霍靳廷。
老爺子目光如炬,掃過全場神色各異的賓客,最後落在了霍曼麗的臉上,語氣嚴厲:
“慈母多敗兒!霍寶玉都這麼大了,連最基本的是非黑白都分不清,不分青紅皂白就幫著外人誣陷自己的大嫂,你這個當媽的是怎麼教的?難道是生他的時候,把腦子落肚子裡了?”
“爸,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,我隻是太心疼寶玉了……”霍曼麗低著頭,整張臉漲得通紅,像煮熟的蝦子,卻不敢反駁老爺子一句話。
在霍家,老爺子的話就是聖旨,沒人敢違抗。
老爺子冷哼一聲,不再看她,轉身看向還愣在原地的霍寶玉,眼神瞬間變得更加嚴厲:
“還有你這個孽障!蘇阮阮是我霍家長孫媳婦,是明媒正娶的霍家少奶奶,更是你的大嫂!你當眾汙蔑她、挑釁她,不僅是以下犯上,更是在挑戰霍家的家規與尊嚴!今日若不加以家法處置,我霍家的顏麵何存?以後還有誰會把霍家的規矩放在眼裡?”
他頓了頓,厲聲下令:“來人,家法伺候!”
話音剛落,兩名穿著黑衣的保鏢立刻上前,一左一右地按住霍寶玉的胳膊,將他死死按住。
管家則雙手捧著一根通體黝黑、雕刻著複雜花紋的紫檀家法棍,快步走了過來,恭敬地站在一旁,等待老爺子的進一步指示。
霍寶玉這才徹底慌了神,一看到那根家法棍,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,雙腿一軟,“撲通”一聲就跪在了地上,連連磕頭:
“外公,我錯了!我真的知道錯了!我不該誣陷大嫂,不該幫著洛清姿說話,求您饒了我這一次吧!我再也不敢了!”
他一邊磕頭,一邊求饒,額頭很快就磕得通紅,眼淚和鼻涕混在一起,狼狽不堪,哪裡還有半點豪門少爺的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