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見微拿出一隻錢袋來:“你將這些錢送去,就說大人這段時日顧不上,給她先度幾日。”
永興有些錯愕,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。
但這應該不是大人吩咐的,而是夫人自己做的。
可是為什麼呢?
他想了好久,隻能想到這是一種仁義:夫人沒有趁機處置梁姑娘,但也沒有主動告訴大人還有梁姑娘等著,而是花錢養著,等大人的傷恢複了再說。
同時還有一種隱性的安排:若大人不主動問,他也不必主動說。
永興猶豫片刻,接過了那錢:“是,小的明日便去。”
永興走後,蘇見微坐到窗邊,看著外麵的竹影,久久發呆。
不知坐了多久,一人捂住了自己的眼,她一驚,忙去拿掉眼前的手,那分明是男人的手,也自然是陸紹寧的手。
他將手鬆開,笑道:“躲在這兒想什麼呢?”
蘇見微不知他什麼時候來的,斂下心神,回道:“隻是隨便坐坐,你怎麼這樣快就醒了?”
“傷口不怎麼疼了,也就不那麼虛,整天想睡了。”他一邊說著,一邊湊過來想親她。
她佯作沒注意,隻是認真問:“小七還睡著嗎?”
他隻好停下來,回道:“睡著。”
“我去看看,之前睡著時給她蓋了被子,今日天熱,怕她熱出汗來。”說著就離開。
陸紹寧看著她離去的身影,若有所思。
入夜,蘇見微又如往常一樣,習慣性地與陸紹寧隔了些距離,背朝他側睡下。
他在黑暗中看了她一會兒,過來將她擁住。
“你討厭我嗎?”他問。
她回答:“沒有。”
“那你是還怪我?因為那含嫣的事?”
這下她沒聲了,她確實是想到了梁蓁的事,還有往日一些事,或者說從來沒忘記過。
“我也惱恨我不記得,無法向你解釋,我也擔心我真的那樣的荒唐過,和她有什麼……但你不能看看眼前的我麼?彆這樣對我。”
蘇見微忍不住回過身來,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決定當和離的事不存在,隻是此刻,她也關心他,不希望他難過。
她安慰道:“我怎樣對你了,我每日侍候你,對你還不好麼?”
“你不親近我。”他說。
“你還傷著,還能怎樣?”
“我好多了。”
“你彆胡鬨。”話音才落,她倒吸了口氣。
他一邊又親她,一邊將手隔了衣料探過去。
這對她來說太陌生,但偏偏她不是處子身,她也曾和他親熱纏綿,徹夜歡好過,而眼前人是她的丈夫,是她心底放不下的人,比起未經人事,又多了一份渴慕。
她馬上將他手腕攔住,想要拽開:“你身上還有傷,頭上的傷又沒愈合,彆亂來。”
“沒亂來,難不成我傷了頭,連手也不能動了?”他湊近她道:“往日我們多久一次?這些日子光侍候我養傷,你不想麼?”
想什麼呀,她早都和他分房了!
她力氣沒他大,又不好用力,死活拽不開他,被他挑撥著,心裡十分氣惱,急得想哭:“你彆這樣。”
一邊說著,一邊伸手去推他。
他卻道:“當心,我肩上還有傷。”
於是她不敢推他了,他親了親她耳朵,輕聲道:“彆動。”
她先咬緊唇,隨後大口呼吸。
“你……你好好睡不行麼?”
“不行,想到你怪我,我就睡不著。”
“我沒怪你。”
“那你就彆拒絕我,你想讓我碰,我也想碰你。”
“我沒想。”
聽到這話,他突然輕笑一聲,氣息吐到她臉上,在她耳邊沉聲道:“你撒謊。”
黑夜中,蘇見微的臉如火一般燒起來,這若是燈火通明,一定能看得到她紅透了臉。
怎能這樣,所以和離的事是徹底作廢了嗎?
萬一他以後想起來呢?
她咬唇閉上眼。
反正她也拒絕過了,反正一天不和離,他們仍是夫妻。
總之腦中雜念不斷,卻又沒有太多閒隙去想,隻是一點一點冒,又不知何時,她發現自己拽著他的手已經鬆開了,又去推了推,發現推不動,於是她認命了,不掙紮了。
他卻掀了被子起身,移到了床尾。
沒過多久她便起身,躲去浴房清理換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