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未來的聯姻對象回國,所以現在就要開始鋪路,演都演不下去了嗎?
淩絕的挑刺在她看來毫無道理,沒有真心的人,又有什麼資格要求彆人真心?
況且,要為後人的心情著想,他不如先約束自己潔身自好。
司機啟動了車子卻沒開,一直往外張望。
後座,秦疏意卸力靠上椅背,懶懶地說了一句,“走吧,他不會來了。”
司機意外地看了眼她。
但想想,絕爺確實隻吩咐他送秦小姐回家,沒說自己也到。
可這不是習慣了麼。
他心裡嘀咕,緩慢地駛動車子。
……
淩絕沒有再在那間自人走後,寂靜得過分的大平層待。
他回了淩家。
晚上九點,淩家的莊園仍然燈火通明。
客廳窗邊,一身優雅的紫色真絲連衣裙的淩夫人戚曼君正在修剪花枝。
歲月沒有摧毀她的容顏,反而在時光的沉澱中愈久彌新,散發出屬於她自己年齡的美,淩絕的英俊很大程度承襲了父母的良好基因。
這樣的美人,卻並不跟她的外貌一樣平和柔美,反而向來是雷厲風行、一絲不苟的作風。
見到麵無表情的平靜下蘊藏著怒火的兒子,她沒有放下剪刀,隻是淡淡道:“聊一聊?”
淩絕在沙發上坐了下來。
母子之間,並沒有多少溫情,反而是商業談判式的生疏。
“陶望溪回國了,你已經見過她?”
淩絕不置可否。
“你們的事,準備要提上日程了嗎?”
“什麼事?”淩絕語氣嘲諷。
戚曼君不慍不怒,“婚事。她是我們提了那麼多候選人裡,你唯一沒有明確反對的那個。”
戚曼君知道他選陶望溪的原因。
因為她麻煩少,知分寸,好掌控。
戚曼君遺憾他和他的父親一樣對待婚姻和女人的態度如同遊戲,理智上卻讚同他的選擇。
無情無愛的人,刀總會比彆人更快。
淩絕手指在沙發上敲了敲,“我沒有說要跟她結婚。”
戚曼君神色不變,“不是她,其他人也可以。淩家和戚家都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繼承人,你可以正式考慮一下了。”
淩絕冷笑,“我是你們的生育工具嗎?這麼想要,你和我爸都可以再生。”
戚曼君搖搖頭,“我們許諾過,這輩子都隻會有你一個孩子。”
她盯著他與那個人相似的輪廓,“你今天火氣很大,為什麼?”
淩絕沒說話。
戚曼君也沒期待他的回答,自顧自地講下去,“商場上的事難不倒你,那麼,是因為感情?”
看他沒反駁,她繼續道:“是因為那個女孩?她叫秦疏意是嗎?”
淩絕陡然抬頭,“你調查她?”
戚曼君停下了修剪的花枝,“沒有,阿絕,是你做的太高調。不僅是我,相信你父親也聽過她的名字。”
淩絕沉下臉,帶了幾分警告,“我和她的事,不用你們操心,也不要做任何小動作。”
戚曼君歎口氣,“阿絕,你愛上她了?”
“沒有。”淩絕繃著臉。
戚曼君望著地上那朵掉落的芍藥,短暫發了會愣,“如果沒有,也沒有做好為她抵抗萬難的準備,人家好人家的女兒,該放手的時候就放手吧。”
淩絕緊抿著唇。
戚曼君看著他不屈的表情。
“你向來聰明,萬事都求第一,因為愛自由,不想被束縛,所以就要求自己反過來掌控權力,控製一切,你也做得很好。
可是阿絕,感情上狂妄和自負不是好事。人可以一直贏,但不能在感情裡也不認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