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舒怡到供銷社的時候,賀清硯也剛好買完東西,他正在往車上放東西,兩人也沒遇見,他自然也沒看到薑舒怡。
倒是薑舒怡看到一道挺拔的背影,又見他穿著軍裝不免多看了一眼,隻是看到他大包小包的,默默歎息了一聲,真有錢。
再看看自己手裡的錢和票轉身進了供銷社。
“怡怡又來幫你媽媽買東西啊。”供銷社的人都認識薑舒怡,因為他父親職位不低,而且馮雪貞以前買什麼都帶著這個女兒,然後手把手的教她怎麼挑選。
還有詢問價格什麼的,哪些要票那些不要,這些都是她一點點教的。
薑舒怡長得好看,性格又好,雖然不說話,可愛笑啊。
這周圍四鄰的其實都挺喜歡她的。
薑舒怡點點頭,衝售貨員大姐笑笑,說了自己要的東西,又給了錢和票。
後世買東西都是電子支付的多,她已經很久沒用過現金了,票就更是見都沒見過,所以給的格外細致。
售貨員大姐見狀,又仔細給她數了一遍,才收了錢和票。
櫃台的白糖罐子正好空了,大姐就讓薑舒怡等一下,她抱著糖罐子往後麵庫房去裝白糖。
正好這會兒供銷社的另一個售貨員回來,是個年輕一點的女同誌。
見到薑舒怡沒說話,倒是薑舒怡衝人友善的笑笑。
“林大姐,剛才買東西那個解放軍同誌是誰啊?我看他買了不少啊。”
林大姐的聲音從簾子後麵傳來:“估計是職工樓哪家的女婿吧。”
“咦,沒聽說職工樓哪家姑娘要嫁人了啊?”研究所在這邊已經很多年了,她們從研究所建成這個供銷社就搬過來了,所以對這一片都很熟悉。
更何況現在研究所不少人都被牽連,下放的下放,調任的調任,其實也就隻剩了幾十戶人了。
所以基本都認識了,沒聽說誰家要嫁女兒了啊。
“不清楚。”林大姐說著抱著白糖罐子撩開布簾子。
“我看他買了不少東西呢,出手真是闊綽呢。”
“是啊,人家為了哄孩子還專門買了奶糖果脯和桃酥。”林大姐滿是羨慕的開口,她說著又衝薑舒怡點頭,示意馬上給她裝白糖。
薑舒怡也不著急,也就站在旁邊等著。
林大姐熟練的拿出牛皮紙攤開玻璃櫃上,從糖罐子舀了兩大勺倒到牛皮紙上,又卷著白糖放進秤盤上。
不多不少剛好。
林大姐這才利索的把牛皮紙包起來遞給薑舒怡。
薑舒怡接過來小聲說了一聲謝謝,心想書上寫的果然沒錯,這時候的售貨員挺厲害的,差不都都能掐準斤數,看來還真是這樣。
林大姐樂嗬嗬的說不用謝。
薑舒怡拿著白糖打算回家,她才轉身林大姐身旁的售貨員就沒忍住撇了撇嘴,“誒,林大姐你聽說沒,薑家被人舉報了呢。”
林大姐見薑舒怡還沒走遠,趕緊胳膊肘懟了一下身旁的人,說人不說短,薑家遇到這事兒都夠糟心了,還在人家跟前說這些都沒意思了。
況且這附近誰不知道薑舒怡的情況,欺負人家一個小姑娘有意思嗎?
說話的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,“咋了,這還不能說,指不定彆人都不懂呢,你看這啥時候了還能來買白糖,腦子傻的知道個什麼事兒啊。”
“付春妮,你出去一趟吃屎回來了?”嘴裡都吐不出好東西,林大姐有些惱火,見薑舒怡走遠了也沒回頭才罵了一句。
付春妮被吼得一哆嗦,卻又不肯服氣:“我又沒說錯。”
說起來這些年誰家要是被舉報了,其實左鄰右舍的都會惋惜,畢竟都知道研究所那可是國家的棟梁,但是外頭形勢不對,大家不能做啥,但也不會落井下石。
像付春妮這種還是少有的,所以林大姐才罵人。
付春妮看著林大姐拉著個臉也不敢再說了,畢竟林大姐是跟主任是親戚,每一年評先進員工還得問林大姐的意思呢。
沒人搭話她也就拿著個抹布開始收拾供銷社的櫃台,看向走遠的薑舒怡冷哼了一聲。
當初她想把薑舒怡介紹給自己娘家弟弟的,自己那個弟弟小時候頑皮爬樹摔了一下,自那以後腦子就有點木,不過生活絕對沒問題的,而且長得高高大大的,力氣又大,在村裡乾活就沒人能乾過他,全村公分最高的就是他。
而且自己弟弟還是全家的寶,爹媽又疼,她們這幾個姐姐姐夫也很關照。